景烈滿腔興奮的衝進了葉安楠的病房,一把握住她的手,高興的說道:“安楠,你終於醒了。”
高興之餘,他心裏竟酸得想要落淚。
她昏迷的這段日子,太過難熬。
葉安楠目光呆愣愣的,看了看景烈,目光下移,落到他握住自己的手上,神情有點尷尬。
景烈是吃錯什麼藥了?
兩人雖然是一個班的,但是大學四年,加一起,感情也沒深厚到握手的地步吧?
“呃……是啊,剛醒……”葉安楠幹笑著,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
手背上那幹燥溫暖的觸感,淺淺的,有點灼燒感。
景烈看著空落落的雙手,愣了愣,心裏莫明的有些失落。
他很快將那點小失意壓在心底,殷切的望著她問,“你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手,腳都能動吧?身子能起來吧?”
手術之前,專家組的專家們都說,有可能會對身體某處造成影響。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好像還好的樣子。
她能看到,也能聽到,手能動,難道是……
景烈的目光下移,落到了葉安楠的雙腿上。
他的目光,就像兩簇火焰似的,落到哪兒,哪兒就有股不自在的感覺。
葉安楠下意識的縮了縮腿。
景烈鬆了口氣,腿也能動。
老天爺變得慈悲了,最少這次,對葉安楠是仁慈的,都不忍心看她接受更多的考驗了。
景烈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漸漸落回了實處。
他笑了,嘴角漸漸咧出個明朗輕鬆的弧度,眼角微收,有明亮而溫暖的光芒自眼底傾瀉出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溫暖極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略帶傻樣的說。
葉安楠覺得景烈有些莫明其妙。
她與他充其量也算得上熟人,一定要往深了說,也就是景烈似乎有那麼一丟丟的,想追求自己。
可自己名花有主,全校都知道,他也一直與自己保持著距離,怎麼今天這麼反常?
“景烈……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葉安楠猶疑的問。
如果誤會了,提前說清總是好的,不然白給了他希望,又讓逸辰誤會了自己就不好了。
景烈一臉懵逼的看向葉安楠。
就見她假咳了一下,整了整神色,弧度優美又略顯蒼白的唇瓣微微張合著說:“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且我很愛我的男朋友,我們原本打算,一畢業就結婚的,可他在畢業前夕突然病了,所以才拖了一拖,但這不是意味著,我和池逸辰之間就結束了,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景烈再明白不過葉安楠與池逸辰之間的關係,如果她不解釋,他倒還沒覺得什麼。
可她這麼一說,景烈心底倒漸漸不安起來了,眉頭也不自覺的漸漸收攏到一堆。
“安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景烈有些疑惑,他緊緊凝視著葉安楠。
隻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凝聚著純澈通透的目光,說得格外認真,“等我出院,我們就要跟雙方父母表明結婚的意向了。所以你……”
葉安楠咬了咬唇,有了幾分猶豫,別自作多情這幾個字,會不會太打擊人啊?
然而,她話未說出口,景烈已經被打擊到震駭的地步了。
他緊凝著她的目光出現裂痕,複雜得難以言說,滿臉神色,呆滯中又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