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逸辰終於從新生兒科一出來,就直奔葉安楠的手術室而去。
隻是他剛到走到手術室前方的轉角處,迎麵一道帶著戾氣的拳影就揮到了麵前。
池逸辰下意識側頭避開。
拳頭擦過他的麵頰,襲了個空。
不給人反應的時間,一擊不中,來人收拳為砍,直朝池逸辰脖頸而去。
池逸辰猛退,三兩步,就被逼到了牆角,來人結實的手臂橫壓在他下頜處,頂住他的脖子,讓他避無可避。
這一通變故,發生不過一瞬間。
路尺趕緊上前,“景二少,你幹什麼!”
景烈沒理會路尺,徑直的瞪著池逸辰,淩厲的眼裏,目光跟刀子似的,刀刀至命。
咬牙切齒的聲音自他嘴裏嘣出,“我當初就不該放她回來!你他媽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留在她身邊!她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害得她還不夠慘嗎,非要她把命丟到你手裏,你才甘心是不是!”
景烈出國談一個合作,飛機剛剛到達對方國家的機場,就接到了顧惜悅的電話。
他馬不停蹄,連行禮都沒要了,當即買了回程的飛機。
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葉安楠已經在手術室裏待了十幾個小時,卻還沒出來。
池逸辰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沒喝,此刻雙眸通紅浮腫,向來幹淨整潔的下頜處也冒出了長短不一的青茬,形容憔悴,至極。
他回視著景烈,目光同樣冷冽暴躁,“放手!”
他現在沒有時間陪景烈在這裏消磨,在一門之隔的手術室裏,葉安楠在等著他。
她現在需要他,他不能讓她一個人,那麼無助的躺在那裏。
他得陪著
“嗬!”景烈冷笑一聲,烈焰在他盛怒的雙眸中燃燒。
他點頭,“放手?!好啊!”
充滿戾氣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還有挾裹著渾身怒意的拳頭。
池逸辰先前之所以會讓景烈壓製在這裏,不過是因為他沒有防備,再加上長時間的不吃不喝,讓他反應比平時稍稍遲鈍。
而此刻……
景烈的拳頭朝他臉揮來,他不躲不避,出手如電,小臂猛然豎在身前,生生將他蓄滿力量的拳頭給架轉到一旁。
拳頭收勢不住,飽含怒意的拳頭生生砸到池逸辰身後的牆上。
牆麵一聲悶響,被景烈砸中的地方,白漆皸裂成碎片,簌簌落地。
路尺聽到那聲音,渾身都顫了下,想想都痛。
景烈收回的拳頭,突出的指骨處已經殷紅一片,冒出血跡。
他卻仿似沒有感覺般,一招不中,又出一招。
兩人不過片刻,已經拆了好幾招。
池逸辰體力消耗過大,再加之景烈盛怒得不管不顧,兩人竟打成了勢均力敵,讓想拉架的路尺,都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池逸辰眸光沉了下去,眉頭緊緊鎖成一個解不開的結。
他驀然住手,景烈一拳收架不住,生生揍到了池逸辰臉上。
他的臉被揍得仿向一旁,口腔裏,血腥味彌散。
景烈愣了一下,根本沒想到,這一拳能打中。
池逸辰喘了兩口氣,“看在你照顧她那麼久的份上,這一拳,我讓你。”
他抹了把嘴角沁出的血跡,一把將站麵麵前的景烈推開就往手術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