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原來的軌跡中是愛上了,那麼,現在自然也該愛上。
除非,當時白墜淵就沒有愛上,所以他現在也就沒有愛上。
但在原來的軌跡裏他是愛上了阮心,那麼,他也自然是愛上了阮心。可白陳不知道的是,在原來的軌跡之中,白墜淵之所以會想跟阮心在一起,純粹是因為當時他失去了記憶,認不清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阮心又恰好誤打誤撞地給了他一點溫暖,讓當時失去記憶的白墜淵認為,在這冷漠的世間裏,隻有阮心對自己稍微那麼好一點。
可後來他就發現這種想法是錯誤的,當他恢複記憶後,更是如此。他深刻地理解到自己認為阮心對自己好,純粹就是一個誤會,完全不是阮心真的對自己好。因此在毀滅世界的時候,完全沒有留一絲情麵。
由於白陳不知道這其中關係,他隻是隔離著阮心與白墜淵。
既然白墜淵長大成人了,那麼,白墜淵也就該搬出去住了。
不過……
白陳冷冷地掃了眼阮心,就算自己因為不喜歡主神的緣故,導致不是很喜歡白墜淵,有時候想欺負白墜淵,但這並不代表別人可以幫自己欺負。阮心被這冷漠的一眼給望得心一涼,她還沒有說什麼,就聽前方的白陳平淡地說,“你也不小了,你也是時候該出去了。”
一聽這話,阮心自然是裝可憐,哀求白陳留自己下來。可白陳隻是一揮手,“你大了,已經成年了,我已經沒有義務照顧你了,明天別讓我再見到你。”
阮心見自己裝可憐無效,憤怒地跺了下腳,她咬牙切齒地看了下白陳,就說,“你對我好狠!你這樣趕我走,你別指望我日後會回來看你!”
“像你這樣性格的人,我也不指望你會回來。”白陳不鹹不淡地說著。
阮心更氣了,她直接跑到樓上,收拾了行李後,就拖著行李走了,她說,“你以為我很稀罕你的照顧嗎?嗬,日後你別哀我回來見你!”
這阮心自然是有著落,說話才會那麼硬,不然就是軟趴趴的,繼續哀求白陳留她。
白陳見她這般強硬,也知道她肯定是有地方去了,白陳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掃了眼她,冷淡地說:“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要學會自愛。我再怎麼說,也教了你那麼久,你應該明白什麼叫□□惜自己。”
“我不需要你教!”阮心朝他說,“你根本就沒有權力教導我!”
說著,她就走了。
見她走了,白陳隻覺得清靜了,他本來就不喜歡阮心。
既然送走阮心了,也是時候該送走白墜淵了。白陳開始叫白墜淵離開,可白墜淵不想離開,他說,“父親,我想留在您身旁。”
“不用了。”白陳很冷漠,“我不需要你來孝順我,你隻需要好好地學習就行。”
白陳說著,就不由分說地把白墜淵給趕了出去,讓白墜淵去住學校。
白墜淵這孩子,自從孤兒院回來後,就特別粘著自己,也不知道白墜淵是怎麼想的。
自己對白墜淵的態度是如此之惡劣,他還能這般粘著自己,也是難為他了。
白陳微側頭,把白墜淵給趕了出去後,他就在樓上目送白墜淵走遠。
在樓下的白墜淵,見到父親這般凝望著自己,他隻是微微攥緊拳頭,他深邃的眼眸裏布滿了說不清的情緒。
在樓下的他,似乎能夠看到此刻白陳正站在亞台處,一個人孤獨地靠著牆,右手微微靠在牆上,他的神情相當地冷漠。
白墜淵眼神微微暗了下來,他朝白陳無聲地說了句,“再見。”
白陳沒有理會他,在看到他做這樣的口勢後,隻是轉身回到了屋裏麵去,他沒有再回頭看白墜淵任何一眼。
見白陳這般堅決地走開,白墜淵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他知道白陳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了。
於是,白墜淵便走了,隻是心中懷著一顆遲早會回來的心。
而他這一走,在屋裏麵的白陳,卻在傷感後,看了下白墜淵之前所待在的地方後,看了又看,直到寒風刮來,他才微愣了下,轉身回去了,低喃了句,“我這是……在做什麼呢?”
白墜淵走了,白墜淵這樣這一走,大約走了三年。
在這三年裏,白墜淵雖然時不時地來電話,但白陳都是不冷不淡地回著白墜淵。
他對白墜淵這養兒子沒有什麼要求,隻要白墜淵快快樂樂,幸幸福福地長大成人就行了。
他並沒有要求多少。
而今天,就是他與白墜淵相識的第九年了。
不過白陳沒有什麼感覺,他隻是打開了紅酒,將紅酒倒在玻璃杯裏。
白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對著冰冷的牆,獨自一個人喝著紅酒。
有時候他也會喜歡到廚房裏,自己做點飯,吃點麵。
雖然白陳隻會做簡單的食物,但是也足以讓他一個人生活了。
就算被主神給背叛了,無法再跟主神在一起,可似乎這一切……也沒有什麼關係。
生活依舊能夠繼續地走著,就像時鍾一樣,不會因為周圍的事物而停下任何一刻,隻會繼續地“嗒嗒嗒!”地走著。
白陳吃著最簡單的牛排,他用刀子輕輕地切肉,他似乎還記得,曾經他有回被暗算,吃了自家老攻最不喜歡的牛排。
那時候他在想,該怎麼辦呢?肯定要被那老攻討厭了,可如今回想起來,隻覺得可笑。
白陳吃完後,就不慌不忙地品了口酒,用手帕輕輕地擦了下嘴角,隨後,將手帕放在桌子上,起身走了。
他把手帕留了下來,是因為他想要將過去的一切也跟這手帕一樣,留在桌上,再也不用去回憶,不用去想,不用去追憶。
如今白墜淵已經走了三年了。
雖說他不是很喜歡白墜淵這孩子,因為主神的緣故,可他對白墜淵這孩子絕對是盡心盡力的。
見到這孩子一天天越發地高大,越發地帥氣迷人,不得不說,白陳還是覺得自己是很優秀的父親,能培養出這樣的孩子,自己果然是一流水準的。
這時候,門突然傳來門鈴聲。
白陳在想,這麼晚了,會有誰來拜訪自己?
白陳掃了眼時鍾,大約是晚上九點,他最近吃飯都吃得比較晚,不因為其他的,就因為他不饑餓。
他知道晚吃飯對身體不好,可他就是不想那麼早地吃飯。
因為早早地吃飯後,他就會發覺他沒有什麼事可以做。
晚點兒吃飯的話,他就不會想那麼多,隻需要知道,當自己吃完後,自己就可以睡覺了。
在這麼長的空白期間,他可以不用去胡思亂想。
這是件好事。
更何況,他還有安眠藥這種神藥幫助,就算他睡不著覺,隻要吃上一兩顆,他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這些年以來,白陳已經邁入了特別悠閑的日子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已經退休了。
門鈴又響了,將白陳拉回神,他邊走邊在想,可能是快遞員吧。
他最近正好買了幾本書,是用來打磨時間的。不得不說,有時候看一些有深度的書,還是蠻有趣的。
至少看的時候,心情就會更加壓抑。
至於曾經那些讓自己輕鬆的漫畫,白陳最近沒有碰了,他不想去碰那些,一旦碰那些,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放鬆警惕,他會不懂得如何偽裝自己的。
白陳看了下門旁的屏幕,當他看到外麵站著的那人異常高大,帥氣迷人時,他先是愣了下,他覺得這人很熟悉,但是他卻記不起是在那兒見過,隻覺得這人比那些世界級帥哥還要帥。
白陳下意識皺眉,他似乎不認識這樣的人,他便朝外問,“你是找誰?”
這時候,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猶如小提琴般低沉醇厚的嗓音,“父親,你不記得我了?”
一聽這話,白陳才意識到眼前這人原來是自己的兒子。
白陳沉默了會兒,便把門打開了,他說,“三年沒有見了,總會有點生疏。”
“沒事。”白墜淵微微勾唇,他的笑容很迷人,不過是三年沒有見,白墜淵卻長得越發地帥氣了。
白陳微微側頭,他說,“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很晚了,明天再來拜訪吧。”
白陳並不想讓白墜淵進來,他正站在門口,把人給擋著,可白墜淵隻是笑著把白陳給抱住了,白陳下意識皺眉。
白陳雖然有一米七九,但是跟這般高大的白墜淵相比,還是顯得嬌小許多。
更何況,白陳的長相又不是硬漢的那種,而是纖細的那種,他看了眼白墜淵,“有事?”
白墜淵見白陳一如既往地這般抵觸自己,也不生氣,隻是笑著說,“父親,今天是重要的日子。”
“是嗎?”白陳微挑眉,假裝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與白墜淵第九年認識的日子,他隻是說,“是嗎?是什麼日子?我怎麼不記得。”白陳想了下,便坐在椅子上,說了句,“你記錯了,今天既不是聖誕節,也不是什麼特殊節日。”
“不。”白墜淵深深地看了眼白陳,他說,“父親,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隻是在撒謊。”
白陳臉微微沉了下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你父親,我會撒謊騙你?”
白墜淵今日似乎和往日不一樣,他笑著說,“父親,我剛來的時候,你就已經用行動告訴我,你是一位特別愛撒謊的人。”
一聽這話,白陳的眉頭緊皺起來,他的語調很冷,“你可以走了。”
白陳似乎被白墜淵給惹到了,白墜淵也不介意,他隻是坐在白陳的身旁,他說,“父親,你知道為什麼今日我要來這兒嗎?”
今天的白墜淵,似乎很愛喊父親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