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老於,閑庭散步一般穿行在樹林之中,回頭看了一眼張沐,還道:“小夥子,你不會還不如我一個年近半百的人速度快吧。”
張沐何等心性,自然不會受他激將,道:“我最快也就這樣了。”
老於知道張沐還是有所隱瞞,卻也沒多說,向著陳斐可能之地趕去。
行至快到山頂時,老於突然住腳,伸手攔下了張沐二人,看著密林深深,沉聲道:“他已經發現我們了。”
張沐卻也沒在意,三人大大咧咧的上山,本來就是光明正大,直奔陳斐而來的。
策略或許太過簡單,但卻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三人本就不是常人,自然不能用那尋常方法,找上門去,殺了陳斐就是。
至於陳斐是否會拿常靜做擋箭牌,張沐也有預料,但他也隻能盡力一搏,畢竟就算他按照約定拿出丹藥來,陳斐也不一定放過他,更何況一個抓來的人質。
昨夜的經曆,讓張沐發現,神念雖然作用驚人,但似乎也容易被高手察覺。像是昨夜,陳斐就是感應到張沐神念,立刻跳窗逃走。
如今有老於在場,這人實力不知深淺,張沐也不敢貿然放出神念,免得被他發現,隻用眼睛去看。
眼角餘光一瞥,張沐猛的鎖定了前方樹木後轉出的一道身影。
可不就是陳斐,一臉冷漠的盯著自己。
山林之中,陳斐突然出現,張沐三人自然也做好應對。
陳斐瞥了一眼張沐,冷漠的說道:“我果然沒有猜錯,你絕不會輕易的把丹藥交出來。”
張沐倒也不怵他,笑道:“難道我給了你丹藥,你便會乖乖放人?”
這話問的陳斐回答不出來,輕哼一聲,道:“不過你們這麼快找到這裏來,倒也出乎我的意料。但來了也好,省得我費功夫再去找你,然後讓你和常靜去地下相會。”
張沐心頭一沉,殺機浮動,道:“常靜被你殺了?”
“那倒還沒有,不過等我解決了你們,再殺她不遲。”陳斐冷笑一聲,他似乎不常笑,笑起來臉部肌肉有些僵硬,使得笑容看起來有些奇怪。
“好了,別跟他廢話,擒下他再說。”老於長笑一聲,抬手就是一槍。
他這一槍,比那些所謂的快槍手快了不知多少倍,而且更叫張沐不可思議的是,他甚至連老於何時掏槍的都不知道。
老於開槍快,誰料那陳斐反應更快,隻是微微一側頭,便躲過了這一槍,一臉輕蔑的看著老於。
張沐估摸著,這麼近的距離下,自己倒也能躲子彈,隻不過肯定沒有陳斐這麼隨意,心下對陳斐的身法愈發的警惕起來。
現在人是找到了,怕的就是再放走了陳斐,那樣的話,常靜肯定是死定了。
好在陳斐似乎也有自信,能戰勝張沐三人,並未第一時間逃走,這就是張沐的機會。
張沐與陳斐並未真正交手,倒可以示敵以弱,先隱藏實力,等關鍵時刻,突然爆發,以絕影的殺傷力和速度,完全可以一擊必殺。
心中有了計劃,張沐也沒有貿然行動,想先看一看老於的深淺。
老於也隻開了一槍,被陳斐輕易躲過,臉上表情也沒有太多變化,隨手扔掉手槍,笑道:“看來這東西對你是沒有用了,既然這樣,那也隻能使些真本事了。”
最後一個了脫口,原本笑盈盈的老於突地笑容一收,身上突地湧起一股淩厲氣勢,便是張沐也是一陣心驚。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條刺豚,本來溫順謙和,突地炸起一身尖刺,變得殺氣騰騰。
腳下一頓,老於已然暴起,十數米距離,瞬間及至,揮手之間,寒光爆射,一柄彎鉤斷刃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手中,劃向了陳斐咽喉。
隻這一個起落,張沐就覺得,老於是一名真正的高手。
高手生死相搏,哪裏有那麼多花俏動作,比敵人更快,就能搶占一分先機,下手果決而狠辣,就能克敵製勝。
老於這淩厲一擊,換做是張沐,措不及防之下,恐怕也要有些狼狽。
那陳斐同樣是嚇了一跳,隻覺得一瞬間,汗毛都炸了起來,下意識的腳下一抹,差之毫厘的躲開了咽喉一刀。
老於一個撲空,身體誇張的一擰,完全不像一個年近半百之人該有的爆發力,反身又是一刀直捅,刺向了陳斐心髒。
這一刀,更是把陳斐逼到了絕境,眼見著躲不過去,目光一寒,突地探出手來,直接抓向了老於的彎鉤斷刃。
老於手裏的彎鉤斷刃,看著短小精巧,但寒光內斂,一看就不是尋常兵刃,說吹毛斷發也不為過,陳斐敢用手去抓,便是張沐瞧了,也暗暗心驚。
可誰曾想,老於這彎鉤斷刃刺在陳斐手上,卻爆射開一團金鐵般的火花,好像刺在了鋼鐵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