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兩人已經上了麵包車,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兒。
車上乘客麵麵相覷,有些埋怨司機把人放走,有些則是好奇張沐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當過兵的?
司機表情也不好看,對方都說了,記住自己車牌號了,這以後來報複,自己想躲都沒地方躲,除非不再跑這條線路。
遲疑了一下,司機看向張沐,道:“這位大哥,要不你還是下車吧,我把車票錢退給你。”
張沐心下默然,很理解司機的想法,可也不免無奈,就算再怕那些劫匪,也不用把自己扔半道上吧。
旁邊眾多乘客麵麵相覷,也沒有人站出來給張沐說話,反倒是之前嚷嚷著被張沐非禮的女人,氣不過罵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要不是他,我們這一車人的東西都被劫走了。哼,你把劫匪放走,要我說,你根本就是和他們一夥兒的。”
司機也是羞愧難當,可把張沐趕下車,也是覺得人家來報複了,總有個說法不是。
剛要再說,張沐已經站起身來,道:“好,你把車票錢退給我,然後再告訴我哪邊能坐到車?”
女人瞪大了眼睛,道:“你還真下車啊。”
關鍵時刻,女人能站出來幫自己說兩句話,也讓張沐對她觀感好了不少,點點頭,就準備下車。
司機見張沐真的同意了,也是有些歡喜,忙把張沐車票錢給掏了,又道:“往前走十幾公理,就是曲南了,那裏能坐到車,不過有的時候,路上跑的客車也會停的。”
張沐記下,也沒廢話,徑直下了車。
大巴車迅速發動,很快消失個無影無蹤。
看了一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蜿蜒向前的一條漫長國道,張沐苦笑一聲,隻能邁開步子,慢悠悠的往前走了起來。
路上車不少,也有大巴車經過,但很不湊巧,也不是去武陽的,而且年關時候,基本上都滿客了,也沒人敢超載拉上張沐。
走了一會兒,天就黑了下來,張沐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身體倒是還撐得住,氣血損耗再大,但修真者的底子擺在那兒,遠比常人來的強大。
隻是這麼下去,眼見著就要露宿荒野了。
想到幾天之前,自己還住著別墅,美人在旁,一轉眼的功夫,就落到如此境地,命運無常,大抵就是這樣了。
看著過往的車輛,張沐打算攔輛車,搭個順風車什麼的,可惜手伸了不知多少次,卻沒有一輛車停下來。
到最後,張沐也是打算放棄了,就這麼走到曲南算了。
這時,後方又出現了兩道燈光,張沐也沒回頭,下意識的伸了伸手。
令張沐意外的是,後麵這輛車竟然慢悠悠的停了下來。
是輛深色的老式京城吉普,明顯是改裝過,前麵加裝了攀爬杠,車頂架,遙控探照燈等等,車身上沾滿了泥土。
車窗搖下,令張沐意外的是,駕駛員竟然是個女人。
女人二十五六的樣子,紮著馬尾,穿著修身的棕色皮夾克,脖子裏紮著方巾,人長的很漂亮,明亮的眸子,一笑有兩個淺酒窩,很是甜美。
“去哪兒?”女人探過身子來詢問道。
張沐回過神來,忙指了指前方,道:“曲南,武陽都行。”
女人上下端詳了一番張沐,一揮手,道:“上車吧。”
好人啊!
張沐瞬間也是感動不已,走了一路背字,終於開始轉運了,道了聲謝,忙上了副駕駛座。
打量了一下後排,整個後排座位已經被拆除,巨大的空間裏裝滿了帳篷之類的旅行裝備,看這樣子,應該是個自駕遊的驢友。
見女人也在偷偷打量自己,張沐笑道:“你好,我叫張……張偉。”
“張張偉?”
張沐忙道:“就張偉。”
女人噗嗤一聲,露出幾分笑意,目光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張沐的下身,讓張沐好不汗顏,都怪之前那小牛,怎麼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你好,我叫白墨,黑白的白,墨水的墨。”女人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自我介紹道。
張沐輕輕握了握白墨的手,很柔軟的一隻手,宛若無骨。
“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啊,行李什麼都沒有?”打開了話匣子,白墨也詢問道。
張沐沉吟了一下,反問道:“你覺得我遇到了什麼事?”
白墨打量了張沐兩眼,笑道:“你該不會遇到劫道的了吧。”
張沐笑而不語,倒還真叫白墨給說中了,真就是遇到劫道的了。
“那你可真夠倒黴的,上回我去臧邊,半路上也是遇到了劫道的,幸好沒停車,幾個家夥開車追了我半天,恰好碰上道路檢查的,才放過我。”白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