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
沈淵閉著眼睛有些昏昏欲睡,聽到冰冷的聲音睜開眼,白米飯和簡單的菜已經送到他麵前,他麵不改色的拿起來就吃。
其實他都已經不太記得過了多久了。
是一年還是兩年或者更久?
久到沈淵已經熟悉這裏的生活,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發呆,他在監獄裏的這些年,沒太想別的事,星移鬥轉,四季輪回,他對時間的觀念已經有些模糊了。
沈淵回憶起最多的兩個人是梁非白與宋淺,一個是跟他光屁股一起長大的好哥們,另一個是……是啊,為什麼會想到宋淺呢?
漫長的時間裏,沈淵很喜歡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最能打發時間。
抱歉,他大概真的是無聊透了吧。
這些時間裏梁非白來的次數最多,沈瑈也跟他來過兩次,紅著眼眶被他趕走之後梁非白就再也不讓她來了,有的時候梁非白會偷偷塞給他煙和酒,沈淵看著梁非白板著一張臉小心翼翼做這些事的時候都能笑上半天。
“你笑什麼?”梁非白蹙眉。
“你堂堂梁氏集團總裁,南城霸主,還這麼偷雞摸狗的,梁非白,你不行啊。”沈淵不接梁非白遞過來的地方,坦蕩蕩的說道:“我戒了。”
梁非白挑眉,有些詫異,不理會沈淵的揶揄,隻問他:“真戒了?”
沈淵點頭,目不斜視,“真真的。”
梁非白便不再勉強,他在外麵是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每每來看沈淵都會換上休閑裝,像是跑到監獄來散步一樣,沈淵覺得好笑,也覺得時光好像往前拉了一點,回到了高中大學的那個時候。
沈淵和梁非白不在一個學校,小的時候在一起玩的時間還很長,越長大玩的時間越少,尤其是在梁非白和宋淺交往之後,梁非白算是把重色輕友這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隻有別人想不出來的,沒有他做不出來的,關於如何花樣坑他們寵宋淺,梁非白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就連梁非白的第一腦殘粉梁又都忍不住吐槽:“堂哥被宋淺吃的死死的,咱們是不是也得討好宋淺啊?萬一一不小心惹到她,堂哥不得打死咱們?嘿,你說堂哥現在這樣,我估計烽火戲諸侯的事他都做的出來。”
那段時間,他們都覺得梁非白就是個“昏君”來著。
大概就是因為這點,他們對宋淺的印象並不怎麼好,美色誤人,梁非白早晚得在宋淺身上栽個大跟頭,臉朝地的那種。
沈淵就更不喜歡宋淺了,從前他和梁非白關係最好,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穿一條褲子,吃一碗飯,後來梁非白不僅連自己的飯都不吃了,連帶著他的一起也全端到宋淺麵前,沈淵想抽梁非白很久了。
從前是梁非白和沈淵。
現在是梁非白和宋淺,再加上沈淵。
就如同沈淵對宋淺沒什麼好印象一樣,宋淺對沈淵也是避之不及,梁非白一直覺得沈淵是他最好的朋友,宋淺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應該很好,沈淵覺得梁非白就是個白癡,他問梁非白:“你沒聽說過那麼一句話嗎?女人之間都說防火防盜防閨蜜,你不怕我怕把宋淺搶走了?”
梁非白這個傻子信誓旦旦的說:“你做不出來那種缺德事。”
沈淵覺得梁非白還沒傻到家,正要欣慰,梁非白就又充不了句:“雖然你是個缺德人。”
沈淵:“……”欣慰還是喂狗吧。
不過朋友妻不可欺這種事,沈淵還是明白的。
所以他就算瞧不上宋淺,也不能難為她不是?不然梁非白夾在中間豈不是很難做?
再說了,宋淺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是沈家的大少爺,正兒八經的豪門闊少,身邊如花美眷,鶯鶯燕燕,雖然也是百花齊放,可從未有哪個女人能讓他沈少爺另眼相待,就算覺得有些與眾不同,大都也是三分鍾熱度,新鮮勁過去了也就沒什麼意思。
梁非白總是說:“你現在就這麼作孽吧,以後早晚有人收了你,讓你也嚐嚐愛而不得的滋味是何。”
沈淵一直覺得,梁非白是烏鴉嘴來著。
“她結婚了。”
沈淵正亂七八糟的想著些有的沒的,就聽到梁非白聲音低沉的說了句。
“啊?”沈淵一時沒反應過來,“哦。”
“那很好啊。”沈淵問:“和誰啊?”
梁非白扯動嘴角,吐出一個名字來:“容庭。”
“哦……意料之中。”沈淵一點都不意外。
宋淺喜歡容庭,沈淵早就知道。
“他們的婚禮我去了。”梁非白又說道:“替你多喝了一杯喜酒。”
沈淵嘴角抽了抽,想到他曾經和宋淺說讓宋淺替他在梁非白的婚禮上多喝兩杯喜酒……看來他們之間的默契依舊。
不過聽說宋淺好像並沒有出席梁非白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