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後上班的第三天,徐敏霞來了。
坐在辦公桌對麵椅子上,徐敏霞直接說:“設計計劃任務書已經批準啦,從今天開始就可以正式編製初步設計文件和概算了。”
楚天齊說了聲“好”,然後問道:“這項工作快不快,得多長時間?”
“正常情況下,從開始到編製結束,大約半個多月。不過前些天的現場勘測工作已經進行大半,再到現場核實一兩天,整個編製應該在十天之內,最快可能一周就行。”徐敏霞回複。
“好,很好!”再次說過“好”,楚天齊又問,“小孫、小嶽怎麼樣了?”
“他倆今天已經出院,正式回到整個隊伍,繼續參加整個申報過程。真是好樣的,沒提任何要求,沒講任何困難。”徐敏霞由衷讚歎著。
“身體恢複好了,行嗎?”楚天齊提出疑惑。
徐敏霞一笑:“醫生的建議是,可以出院,同時還建議在家休息一周左右。可他倆出院以後,就非要參與工作,說是閑著麻煩,和大家一起工作有助調理身體。就為了這事,辦事處負責人專門向定野市彙報,還驚動了劉市長。結果他倆電話裏跟劉市長說,這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如果沒有全程參與,是不完美的,就會留下終生遺憾,希望市裏成全。他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劉市長又向醫院了解過情況,囑咐辦事處負責人多加照顧,就同意了。”
“咱們也多關照些,畢竟咱們是沃原人,他倆又是在咱們這受傷的。”楚天齊也囑咐著。
彙報完之後,徐敏霞離去了。
靠在椅背上,又想了一遍相關事項,楚天齊繼續做著手頭工作。
……
張鵬飛這段時間心裏很是煩躁,他煩得是楚天齊的坐大,煩得是楚天齊對自己的威脅。
自己和對方的爭鬥,經曆了幾個階段,先是優勢明顯,可以說是實力碾壓式的,自己一直都是挑釁的角色。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是自己要考慮形象,尤其要考慮對家裏老頭的影響,才沒有把對方踩死。
等到姓楚的外調他市,直至出省,則是眼不見心不煩,張鵬飛根本就懶得搭理對方,眼裏根本就沒有姓楚的。
結果正是在這些考慮下,在自己的漠視下,終於養虎為患。
等到姓楚的再次回到定野,已非吳下阿蒙,已經開始向自己出手了。開始還互有交手,互有勝負,漸漸的就變成了赤果果的打壓,說成“屠殺”也不為過。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自己已經沒有什麼戰力,隻求著瘟神快些離去。
可瘟神依舊沒有出省,隻是從定野到了沃原。相比起定野,對方倒是沒怎麼特意收拾自己,但並非對方仁慈,而是自己裝孫子換來的暫時安寧。
可裝孫子也沒那麼容易,要裝到什麼時候,他會讓自己裝嗎?
“篤篤”,敲門聲響起。
收回思緒,張鵬飛說了聲“進來”。
屋門推開,小諸葛走進了屋子。
示意對方坐下,張鵬飛問:“有事?”
小諸葛把手中紙張遞了過去:“張總,您看,這是前三季度的經營情況。”
“報表我已經看過。”盡管張鵬飛這樣說,但還是接過紙張,看起了上麵內容。
看著看著,張鵬飛眉頭皺了起來,而且越皺越緊。
放下紙張,張鵬飛問:“這是誰做的?和那些報表出入太大了。”
小諸葛說:“我做的。應該是最準確,也最實際的。財務那些報表是做帳所需,與實際情況就是有很大出入。”
經過這幾年的接觸,張鵬飛對小諸葛的能力是完全信服的。這個小諸葛思維縝密,慮事周全,很能擺正位置,也能做到吃誰向誰。聽對方這麼一說,張鵬飛不由得怒道:“這些搞財務的,竟然欺瞞老子,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小諸葛擺擺手:“張總,不能這麼說。他們做帳程序並沒錯,肯定是依據手續說話,財務就應該這麼做。之所以產生出入,差距這麼大,其實還是整個管理造成的,是好多事項沒有納入公司財務管理,但卻事實上發生了。日積月累,這塊就是很大的出入,已經成了大窟窿。
更要命的是,這幾年業務本就萎縮,尤其許多生財項目的失去,額外開支又增加了好多。比如定野市收取砂料保護費的事,當初那可是一筆大收入,除了應對這些人員、經費開支外,還能有一大筆,這些基本都由張總支配了。可自從這個項目被取締後,不但沒有了收入,而且還空自增加了開支,而這些開支卻又不能正常入帳,這就是窟窿所在。再比如,我們在沃原市交通和建築市場的業務,兩年前那時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