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也很慢。
說它快,是不經意間三天多便過去了,日子已經是十月十六日。
說它慢,是在這幾天中一直等著消息,而消息一直沒來。
那天去過陸振山辦公室後,經過和韓鵬程溝通,楚天齊便一直在省裏等著。
明知道沒那麼快,但從第二天開始,楚天齊便希望聽到有關消息,無論是好是壞都可以。其實他擔心的不僅是省裏態度如何,更擔心的是陸振山會不會和領導彙報,會不會放自己鴿子。
放鴿子可是有跡可循的,離現在也沒多少天,雖說陸振山這次態度不錯,答應的也很好,但楚天齊心裏並不踏實。他知道,陸振山肯定對自己不感冒,應該不甘心幫自己,這次的回複也可能是職責使然,更可能是虛晃一槍。隻是現在時間還沒到,還不能過早的下結論
今天一上午,楚天齊都在等消息,但卻沒有等來省政府或省廳的電話。倒是等來了徐敏霞的消息:初步設計文件和概算已經編製完成,什麼時候上報審批?
現在這種情況,楚天齊也不知如何去做,隻能給出一個含糊答複:再等等。
中午時分,看著床上翻來覆去的丈夫,寧俊琦笑著逗趣道:“你這幹什麼,翻烙餅呢?”
本來就睡不著,經寧俊琦這麼一說,楚天齊幹脆下到地上,來回的踱了起來。
“熱鍋上的螞蟻。”寧俊琦又給出了新的評定。
下午兩點半開始,楚天齊又焦躁不安的等了起來。
半個小時,
一個小時,
直到四點多,還沒有電話打來,楚天齊意識到,恐怕這周危險了。
如果這周沒動靜,如果下周一、二還是這樣,那就隻能再到省政府找陸振山了。假如陸振山要是放鴿子,要是耍手腕,自己該怎麼辦?還找李省長?陸振山可是主管交通領導,總這麼下去也不行呀。楚天齊在心裏盤算著各種可能。
“叮呤呤”,手機忽然響了。
拿起手機一看,楚天齊立即接通了:“薛廳長,您好!”
“來我辦公室。”對方說了這句,便沒了聲響。
什麼情況?帶著狐疑,楚天齊出了家門,直奔省交通廳。
將近五點鍾,楚天齊進了交通廳長辦公室。
薛良抬手示意:“坐。”
剛一坐下,楚天齊便問:“廳長,是不有消息了,怎麼樣?”
薛良點點頭:“是有消息了,我剛從陸省長那回來。陸省長向省長彙報了,省裏同意與晉北省接洽。”
“太好了!”楚天齊麵露喜色,心情豁然開朗。他既是評說這個消息好,也是為陸振山的作法叫好。
“別著急,我話還沒說完呢。”薛良接著又說,“本來應該陸省長直接與晉北聯係,隻是陸省長近期有幾項重要工作,抽不出時間來。”
楚天齊道:“省領導去不了,那是不隻能省廳幫著聯係了?”
薛良擺擺手:“現在還不是省廳出麵的時候,必須政府層麵先要接洽上。陸省長的意思是,讓你去。”
“我們去?市裏找人家省裏,這根本就不對等,也名不正言不順呀。”楚天齊提出疑問。
“不是你們市裏去,是讓你這個領銜主演去。”薛良強調了要表達的意思。
副廳跨省找部級,這不是拿我耍猴嗎?楚天齊嗅出了陰謀的味道。但還是不動聲色的說:“我僅是沃原市副市長,而這需要省政府出麵,我根本代表不了,這種安排不可行,而且顯然也是對晉北領導不尊重。”
“有什麼不尊重,怎麼代表不了,省裏給你出了證明。”薛良說著,打開抽屜,拿出一頁紙,遞了過去。
接過紙張,楚天齊看著上麵內容。
沒錯,紙上清清楚楚寫著,委托楚天齊同誌代表河西省政府接洽,還出現了一個新稱謂“總銜接”。
這都什麼呀?我一個小小的副市長,又怎能代表省政府,又怎能與兄弟省總銜接?這猴耍的大了吧。
“這回放心了吧,那可是白紙黑字寫著,大紅印蓋著,你就是省裏的欽差大臣呀。像我這小小廳長見到你,都應該執下屬之禮了。”薛良笑著說。
看著對方的神情,楚天齊無奈之極:“薛廳長,這都什麼事呀?”
薛良依舊麵帶笑容:“好好想著怎麼對接吧,你急著促成此事,省領導就在百忙之中進行研究,給你出了委托書,這是省裏對你的充分信任和支持,機會難得呀。”
雖然薛良的說辭不無調侃,但楚天齊也明白,對方並非說風涼話。身為交通廳長,薛良也隻能這麼表態,總不能對省政府決定說三道四吧。於是回道:“好吧,那先這樣,我先和市裏彙報一下,有什麼困難還請您多多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