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又把工作證遞了過去。
盯著工作證,白臉安保人員嘴唇翕動著,並沒有出聲,默念了上麵內容。然後拿著證件,上下打量著對方,狐疑的問:“這個沃原市是縣級市?”
楚天齊先是一楞,隨即明白對方意思,便耐心的回答:“沃原市是河西省下轄十二個地級市之一,以前設有地區,後來地市合並,隻有沃原市。”
白臉安保人員“哦”了一聲,緩緩點頭,卻又繼續詢問:“你今年三十五歲,看職務就是副廳級,那麼你是哪年參加工作的,就說你走仕途多少年吧?”
都是年齡小惹的禍。楚天齊暗自腹誹著,耐心的回複道:“十二年。”
“你從省政府起的步,做領導秘書?”
“鄉裏。”
“鄉裏?”疑問過後,白臉安保人員叨叨著,“一般人員、副股、正股、副科、正科、副住、正處、副廳,一年半升半級,這也太……”
黑臉安保人員也插了話:“你認識孟副省長嗎?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雖說理解這兩人的工作,也理解他們的心理,但被這麼審問和懷疑,楚天齊還是很不高興,便沉聲道:“這需要和你們彙報嗎?對每個來訪者都是這麼詢問嗎?”
白臉安保麵孔一板:“同誌,這是省人民政府,是全省最高行政機關,保護省政府安全是我們的職責所在,請你理解。”
本來不準備在這裏拿出證明,但看安保人員的樣子,不調查清楚顯然不能放行,於是楚天齊取出委托書遞了過去:“看看這個。”
白臉安保人員接過紙張,看到上麵內容,便是一楞,隨即張大了嘴巴。
黑臉安保同樣麵帶驚訝。
怎麼樣?嚇傻了吧。楚天齊嘴角掛上一抹笑意。
與黑臉安保對望一眼,白臉安保說了話:“說,誰派你來的?”
聽對方語氣,楚天齊不由一楞,但還是冷聲道:“河西省人民政府,上麵不是寫著嗎?不是有省政府印章嗎?”
“還有什麼能證明是河西省政府派你來的?”白臉安保虎起了臉。
“這還不夠嗎?”楚天齊也不禁帶了火氣。
黑臉安保一臉審視:“如果是真的,當然夠,可你怎麼證明它是真的?”
“還要怎麼證明?”質問之後,楚天齊語氣一緩,“你們可以和河西省政府聯係,進行核實。”
“與河西省政府聯係?我們可不敢,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的服務人員。”白臉安保搖搖頭。
黑臉人員隻蹦出兩個字:“不敢。”
“那要怎麼樣?我現在可是證件齊全。”楚天齊臉色陰沉著。
“怎麼樣……”話到半截,白臉一拉黑臉衣襟。
黑臉會意,和白臉走出幾步,卻又瞟著楚天齊方向,低聲耳語起來。
過了一會兒,白臉安保回到了桌子後,說道:“這裏是省政府,安檢比較嚴格,請你多多理解。這樣吧,你和孟省長聯係一下,和他秘書聯係也行,讓他們放話,我就可以放你進去。”
按說對方這個說法也不過分,可楚天齊並沒和相關人員提前溝通,也就不知道這兩人電話。便說道:“我沒記他們的號碼,你告訴我一下。”
白臉安保搖搖頭:“不能。”
“那我問一下別人。”楚天齊說著,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對方關機。
又撥打了一個,沒人接。
看著對方打電話的神情,白臉安保衝著東側使了個眼角。
黑臉安保接收到同伴信號,立即走到遠處,對著對講機喊話去了。
聯係了兩個大樓裏人都不通,楚天齊想到了找柯揚問電話,可轉念一想,又放棄了。雖說柯揚是縣長,可未必知道副省長或秘書電話,尤其未必正好知道孟副省長的。再說了,自己打過去這樣的電話,也未免太沒麵兒了。
又重撥了一通那兩個號碼,還是剛才的情形。於是楚天齊把手機向前一遞:“這是柳副秘書長和陳副秘書長電話,一個關機,一個無人接聽。你告訴我一下號碼,孟省長或是秘書的都行。”
白臉安保根本看都不看,而是“嗤笑”了一聲。
正這時,一陣腳步聲響,五個安保人員快步走來。五人手中都拿著膠皮棒,眼中滿是警惕,黑臉安保也在其中,當先之人體格敦實。
“老實交待,誰派你來的,誰指使的?”敦實安保的聲音悶聲悶氣。
看著現場的架勢,楚天齊眼中頓現淩厲,冷冷的掃視身旁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