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楚天齊這麼一說,孟秘書反而不好再關了,隻得悻悻的回到座位。
坐在椅子上,楚天齊也不老實,一會兒到門口看看,一會兒又伸長脖子瞅著。
楚天齊的樣子本已夠滑稽,孟秘書又加了個“更”字。因為他的眼睛一直在楚天齊身上,有時更是緊急移動,卻又不時瞟一眼手機,顯然是在等著什麼交流信息。
終於,孟秘書耗不起了。站起身抱歉的說:“楚市長,我得出去辦點事,實在不好意思。”
“哦,是嗎?真不好意思。”楚天齊致歉後,卻又話題一轉,“那要不……這樣,你忙你的,我去樓道裏等。”
“樓道裏?”孟秘書神色很不自然,也有些難看,尷尬的說,“站在樓道裏怕是……領導來來往往的,不太方便。”
“要是這樣的話……我在你屋裏是不也不太方便?”楚天齊笑著說。
“方,就是,這……”支吾了一通,孟秘書沒了下話。
楚天齊噓了一口氣,說道:“孟處長,也不是我這人太膩歪,實在是來晉北的時間太長了,這都過了半個月,連領導麵都沒見上,市裏那也不好交待。既然你現在有事,樓道裏也不方便,我也不能給你添麻煩。就是煩你給我個準話,孟省長什麼時候在,省得我一趟趟跑,也省得總是麻煩你。”
“這個,哎呀……”嘴巴吧咂了一通,孟秘書才說,“這幾天反正領導活動很多,等我向領導請示確認一下,在您來的時候,再回複您,好不好?”
故意沉吟了一下,楚天齊點點頭:“好吧。拜托了,孟處長,你也挺忙的,還經常不在,請你千萬幫我記著這件事,可以嗎?否則我還得一直等著。”
“好,可以,可以,好。”孟秘書連連應答著,把楚天齊送了出去,一直送進電梯。
看著緩緩關上的轎廂,楚天齊強裝的笑臉退去,眉頭鎖了起來。
毫無疑問,這個孟秘書就是第二個王遨宇,隻不過比王遨宇態度稍微和緩了一些,是另一種刁難。這是孟秘書的意思,還是孟省長的意思呢?
“叮咚”,電梯到了一樓,轎廂門打開。
白臉安保可能一直在注意著電梯,此時更是小跑著到了梯前,熱情的打起了招呼:“楚市長,見完領導了?”
楚天齊微微一笑,算做答複,出了政府辦公樓。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
取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楚天齊按下接聽鍵:“老裴。”
……
站在樓上,看著那輛掛著沃原市牌照的汽車出了院子,孟秘書立即鑽進了斜對麵屋子。
辦公桌後中年人抬起頭來,問道:“走啦?”
“走啦。”孟秘書噓了一口長氣,接著又皺起了眉頭,語氣也苦哈哈的,“省長,可怎麼辦呀?”
“什麼怎麼辦?”中年人反問著。
“從剛才的架勢看,他分明是知道了我在撒謊,應該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否則他也不會到了樓上還打電話,更不會詐唬要敲您的門。他今天之所以沒敲您的門,既是心裏不托底,不知您在不在,應該也是不願把關係弄僵。他明知道我撒了謊,也沒有點破,但臨走的時候卻又很婉轉的敲打了我,怕是下次就沒這麼好對付了。”孟秘書滿是擔憂。
中年人不以為然:“下次?他還能天天上樓來,咱們一個月也在不了幾天,他就正好碰上了?反正今天下午都不在,他找也白找。”
“可,可看他的架勢,顯然要沒完沒了的找下去,照這個樣式總能找到咱們,下次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他說了。”孟秘書支吾著,“聽說他在河西省的時候,就和陸省長、王秘書玩過這種手段,我怕……”
“怕什麼怕?”中年人吼過之後,語氣緩和了一些,“不是不見他,而是河西省的作法實在不妥。像是這種省政府的事務,竟然讓一個副廳級出麵,這也太兒戲了。如果我們乖乖的接了招,那也太丟晉北省的麵兒了,其實也丟他們河西省的麵子呀。”
孟秘書並不相信這個說法,但還是隻得順著說:“可,可我能這麼說嗎?”
“什麼都讓我教,你這處級幹部也太弱智了吧。”中年人厲聲斥道,“是他們河西失禮在先,要不他們就派個正經人來。”
唉,都在玩花活呀。暗歎了一聲,孟秘書忐忑不安的出了屋子。
看著關上的屋門,中年人輕歎一聲,拿起電話撥了出去。電話一通,便直接道:“這事太沒意思,別讓我做了。”
電話裏“嘿嘿”一笑:“孟省長,別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