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炎早就意識到,自己和愷撒並不是初次見麵, 現在看來, 對於愷撒來說也是同樣的情況。
端詳了一陣聞人炎有些嚴峻的表情, 愷撒饒有興致道:“你是不是在猜……我當初救過寒,所以才有機會挾恩圖報, 坑蒙拐騙你們參與到這件事裏來?”
畢竟聞人家在帝都星是十分特殊的存在,而他們一家又很少與人深交。聞人炎的父親倒是出身於另一個枝繁葉茂的大家族, 但偏偏是個寵自家Omega寵得要命的人,沒人能輕易請動他們。
聞人炎道:“卡瑪利拉這個姓氏並不多見,我從前也從未聽說家中有哪位長輩有朋友和這個姓氏有關。”雖然如今已經進入大星際時代, 姓氏更多的是用來和別人區分的符號而已, 但在帝都星這種地方,姓氏更是一種勢力的象征。
他的父親可不是一個慈悲善良的人,更不可能輕易拿他們這兩個僅有的兒子來冒險。
愷撒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從這樣推斷過來, 確實是有些道理。不過, 聞人先生不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嗎?”
聞人炎心下一動, 抬頭看向對麵的銀發alpha。愷撒沒有給聞人炎保留多少胡思亂想的時間。
他雙手交叉地支在自己的膝蓋處, 給聞人炎解釋的語氣有些漫不盡心,卻又奇妙得讓人覺得信服:“在這個案件最初,不過是有些棘手的刑事案件, 因為牽扯到了一個警察,和一個Omega學院的校醫兩條人命,所以才會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但即使再與眾不同, 這也隻是一個刑事案件而已——在真相暴露以前,誰都沒想到這會和自由聯盟扯上關係。”愷撒眼中閃過一絲利光,當初暗中為聞人炎布下的各種防衛和保護,最多也不過是考慮到勝利軍團這條地頭蛇——不想因為軍部裏不入流的這群渣滓們影響到他們查明真相。
回想起當初看到亞伯·杜蘭特留下的那個視頻,聞人炎現在還記得那種震撼又痛心的感覺。
“冒昧地問一句,現在將自由聯盟暫時逼退了回去,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理希爾裏斯學院的事情呢?”尤其是現在不知道流落到何方的那群“幽靈學生”,和大戰來臨前又洗心革麵的校長那群人。
愷撒眯了眯眼睛,淺色的眼睛裏沒有太過強烈的情緒,天生顯得冷漠又公正:“共和國不會虧待每一個真心愛護她的人,也同樣不會放過侵蝕她的人。”見聞人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愷撒幹咳了一聲,換了一種樸素的說法,“學生們的去向,我們在得到杜蘭特的視頻時就已經著手在做了。全星際這麼大,我們不可能漫無目的地去找。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勝利軍團著手,讓他們把當初吞進去東西,如今都一樣一樣地吐出來。”學生,軍火,還有不知道已經泄露了多少的軍事機密。
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勝利軍團畢竟是老牌的軍團,想要從上到下清理幹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聞人炎也明白此時對愷撒他們而言,時間的重要性和緊迫性。
“還是希望你們能盡快解決這件事,越早解決,那些Omega們便能盡早被解救。”說著,聞人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過,現在這件事還沒有轉交軍部來處理麼?”
這件事作為刑事案件的存在性質,早在明確自由聯盟的痕跡時,就已經轉變為一個涉及整個國家安全的事情了。在奧斯特星際共和國,對於這一塊具有管轄權力的部門唯有軍部。
愷撒聳了聳肩:“這就是我想說的。當初你通過多方選拔,被錄入到警察係統當中,編入了我們公共安全總部的檔案,理應是我們的人。當初能夠遊說洛克菲勒中將,我們也是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可現在卻發現,這好處最後還是被軍部撈去了。”
愷撒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痛心,付出心血顯然是含蓄的說法。聞人炎的父親在軍部就有雁過拔毛的名聲,看來這次也是從他們身上割了好多肉去。
對於自己父親的做法,聞人炎不置可否,估計在真相解開以前,他的父親隻是單純地找了一個給他鍍金升職的機會。
想明白了這一點,聞人炎從前殘留在心底的唯一一絲絲芥蒂也完全消除了。仔細想想的話,或許在這件事裏最值得同情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他什麼事情都了解得不清楚、卻又不得不背鍋的哥哥聞人寒。
“所以說,我哥會被安排到莫提爾星也是你們事先計劃好的,那麼我想,如何在事情結束之後,把我們兩個人交換回來,你們應該也有所安排吧?”聞人炎不太喜歡糾結已經過去的事情,現在他的未來多了一個人,也變得更加值得他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