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小隊騎兵都是遊擊隊中的精銳,幾個月前在黑石城外,頂著機槍掃射照樣衝進鎮國公保力格的私兵當中,將對手砍了個人仰馬翻。如今又多經曆了數個月的嚴格訓練,彼此之間的配合已經熟練到了骨子裏。跟馬賊們一接觸,高下立判。像鐵錘砸雞蛋一般,將敵人的隊伍從正中央砸了個蛋黃蛋清亂飛。
“先殺散他們,然後再去救小吳!”趙天龍用力一撥馬頭,在敵人的屍體上直接來了個大轉彎。整個騎兵小隊跟著他,像一台功率開到最大的殺人機器一般,“轟隆隆”地轉過身,毫無遲滯地朝敵軍的左翼碾壓了過去。
因為第一回合廝殺結束得太快的緣故,騎兵小隊恐怖的攻擊效果,還沒來得及在敵人心中擴散開。位於戰場右側的馬賊隻是在兩軍接觸的瞬間,突然發現自家的隊伍從中央斷裂了,然後就把同夥的屍體和慘叫聲拋在了腦後。
憑著以往的戰鬥習慣和對自家絕對人數優勢的依仗,戰場這一側的馬賊們紛紛放慢速度,兜轉坐騎,準備和另外一側的同夥給遊擊隊來一個兩翼包抄。然而剛剛把戰馬方向調整到位,他們就發現戰場上情況的變化已經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本來至少應該在剛才的正麵碰撞中減員過半兒遊擊隊戰士,居然全都好好地端坐在馬背之上。並且正以極高的速度,向自己全力衝刺。而先前位於自家陣列中央的同夥,則全都掉在了地麵上,或者已經變成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或者正在血泊中翻滾哀號,下場慘不堪言。
“趕緊加速啊,啊——!”一名追隨了黃胡子多年的馬賊老手嘴裏發出怪異的慘叫,雙腿拚命磕打戰馬的小腹。現在再想逃命,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列隊碾壓過來的騎兵小隊,根本不會給他們第二次轉身的時間。憑借已經衝起來的高速,隨便揮一下手中馬刀,就能從在他們的後背上抽出一條兩尺長的大口子,任何杏林高手都無法再將血止住。
唯一的活命機會就是抱成團跟共產黨的騎兵對衝,雙方的人數差不多,隻要馬賊們齊心協力,肯定能跟對方拚個兩敗俱傷。然後戰場另外一側的黃胡子帶領同夥們撲過來,就可以給遊擊隊來個最後一擊。
他的想法很完美,然而現實卻冰冷無比。習慣了啃骨頭你上,捏軟柿子我來的馬賊們,豈肯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當即慘叫一聲,竟然紛紛將馬頭向兩側撥去。隻留下積年老賊孤零零的一個,像隻飛蛾撲火般迎向了“轟隆隆”碾壓過來的騎兵小隊。
“你們這幫家夥忒不講義氣.......”老馬賊瞪圓了眼睛,絕望地舉起馬刀。“隻要你們肯跟在我身後,至少能活下........”
“當!”他手中的馬刀被趙天龍用刀身撥開,脖頸、胸口和大腿上半截全都暴露在了遊擊隊員們的目光下,毫無遮擋。緊跟在趙天龍身側,位置落後半個戰馬身體的一名遊擊隊員看到便宜,立刻轉了下手腕,馬刀在高速移動中由豎轉斜,貼著積年老賊的肩膀向下抹過去,割開此人的胸肌、腹肌、腰肌,沿著腹股溝處掃出一團血霧。
“不講義氣.......”積年老賊鬆開握韁繩的手,本能地去捂身體的傷口。他的胳膊在半空中被另外一柄馬刀掃中,齊著肘部斷成了兩截。劇烈的疼痛令他全身都抽搐了起來,慘叫著彎下腰,企圖用馬背對身體的擠壓,緩解那如潮而至的痛楚。位於三角形騎兵陣列第三層的遊擊隊員從他身邊衝過,按照訓練中形成的習慣,奮力揮刀,砍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可攻擊目標。積年老賊的脖頸、右臂相繼中刀,血光飛濺。。
“啊————”已經完全失去抵抗力量的老賊厲聲慘嚎,失去雙臂的身體在馬鞍上縮卷成了一個血淋淋的肉團兒。“他們太厲害了,我不該回來.......”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悔意。“上次在黑石城下,我好像曾經看到過這種戰術。沒有機槍的掩護,就不該.......”
又是一陣劇烈的痛苦從背後傳來,打斷了他的臨終懺悔!縱向與第三層騎兵落後大約半個馬頭,橫向位置卻隻隔了不到三十厘米的最後一層騎兵高速殺到,按照多次訓練過的,幾乎刻進了骨頭裏的戰鬥習慣,將手中馬刀橫著伸了過去,從左右兩側,在老賊的脊上拖出另外兩道巨大的傷口。
已經沒有多少鮮血可流的積年老馬賊徹底解脫,像一隻漏光了氣的豬尿泡般,軟軟地從馬背上掉了下去。失去主人的坐騎兀自繼續前衝,直到又跑出了二十餘米遠,才戀戀不舍地回轉頭,望著已經氣絕身亡的主人大聲悲鳴。
“唏噓噓——”戰馬悲鳴聲中,遊擊隊的攻擊陣列從側麵和後方,與另外幾名逃跑動作不夠果斷的馬賊發生接觸,將對手一個個從馬背上砍下來,變成血肉模糊的屍骸。
“我跟你們拚了!”一名身穿灰色大褂的年青馬賊嘴裏發出絕望的大叫,在逃命的坐騎上轉過身,手中馬刀絕望地揮舞成一個光團。趙天龍將自己的寬背長刀迅速向前一遞,就從光團中硬塞了進去。“當!”灰大褂手中的馬刀砍在寬背長刀的邊緣,火星飛濺。二人的戰馬快速從一前一後變成了彼此並排,馬刀和寬背長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更多的火星迸射出來,照亮灰大褂馬賊絕望的眼睛。入雲龍的黑刀貼著馬刀邊緣刺了進去,割斷他的喉嚨和頸部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