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阿衍,我不要你愛我,我隻要你,在眾人的麵前維護我,給我一個名分,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許穎夏是陸衍嗬護的人……阿衍,這不難的對不對?我不介意我和言喻一起照顧你的……真的……”

陸衍眉目凝結霜雪。

病房陷入了寂靜,走廊外忽然就傳來了腳步聲,和隱約的喧嘩,許母和許誌剛的聲音交加在一起,陸衍擰了下眉頭,又鬆開撫平,他似乎聽到了言喻的聲音。

他下意識地往病房門口看去。

不過一會,病房門就被人用力地推開了,與此同時,病床上的許穎夏忽然用力,勾住了陸衍的脖子,就吻在了陸衍的臉頰上。

陸衍一張臉陰沉得可怕,想也不想地推開了許穎夏。

但來不及了,他們親吻的那一幕,被推開門的言喻看到了,言喻瞳孔微微收縮,下意識地握緊了門把手,而陸衍的猛然推開,在外人看來,更像是做了虧心事的慌亂。

言喻的心髒收縮得很疼,她深呼吸,呼吸聲綿長了幾分,她眼眸沉沉,好一會,唇畔反倒勾出了笑容,有些無所謂,這樣的笑,讓陸衍緊張了起來。

言喻的身後,跟著的是許母和許誌剛,許母不高興:“言喻,夏夏現在身體不好,醫生說了不能吵鬧,你為什麼這樣倔強?!要是夏夏再想不開,該怎麼辦?”

許誌剛歎氣:“阿喻,你讓夏夏安靜一會,陸衍進去,他有分寸的,不會和夏夏亂來的。”

言喻原本是想離開的,但她腳步的方向一轉,鬆開了門把手,反倒走了進來,她站在了陸衍的旁邊,卻沒看陸衍,反而是盯著許穎夏。

言喻聲音很淡:“自殺了?嗯?”她眸光落在許穎夏的手腕上,忽然伸手,握住了許穎夏的手腕,就掐在了她的傷口。

許穎夏疼得叫出了聲:“你做什麼?”

許母也被嚇了一大跳,隻覺得言喻太過殘忍。

言喻的心裏卻覺得舒爽,她笑意越是深:“不是想自殺嗎?想自殺的話,連這點疼痛都忍受不了,想自殺怎麼不割得深一點,想自殺怎麼不從病房窗戶跳下去,想自殺為什麼還要自殺前給別人發短信?”

這些話聽起來太惡毒了。

許母臉色蒼白,眼睛睜得很大很大。

許穎夏囁嚅道:“你在說什麼?”

言喻吐出了幾個字:“我在說你不要臉,說你玻璃心,說你演技爛,你這樣就想選擇自殺了?那你有沒有想過,三年前,我拜你所賜失去兒子,被所有人唾棄,我是不是早就不該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了?說你不要臉,我才是許家的親生女兒,我都還沒說什麼,你就戲精一樣,腦補了一堆我要害你的事實。”她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許穎夏一巴掌,“這一巴掌是給你的不要臉,陸衍是我的男人,誰準許你親他的?”

陸衍聞言,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言喻,一動不動。

許母被言喻的巴掌給嚇呆了。

言喻說完之後,火氣還是沒散,她看著陸衍的眼神也不是很好,慢慢地,有些冷淡,她麵無表情地說:“陸衍,你這麼害怕她自殺麼?她說自殺,你就屁顛屁顛地趕來了?自殺很好用,是不是?那好,你要是再繼續待在這兒,信不信我也去自殺。”

她說的就是氣話,言喻吃過許多苦,她熱愛生命,珍惜生活,現在工作順利,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她怎麼可能選擇了結生命。

但陸衍,一聽到她說的話,腦海裏神經的弦一下就斷開了。

他擰緊眉頭,眼眸烏黑:“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