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穎夏不介意沒聽到言喻的回話,她繼續道:“其實也不是把柄,而是陸衍放不下我,男人都這樣,忘不掉初戀,在你的身上,他總是能看到我的身影,而且哪個男人不介意女人的過去呢,程辭就是你們兩個永遠的隔閡。”

言喻有些不耐煩,但說話的時候,卻覺得自己的喉頭像是有了腥甜:“許穎夏,你是不是做夢還沒醒?陸衍是什麼樣的人,我還需要你來告訴我麼?或許他還介意程辭,介意我的過去,你當你就沒過去了,你怎麼永遠都能裝出一副傻白甜的樣子,以為你出軌給他戴綠帽的事情,可以一掃而過,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麼?你把自己當做公主,也不想想,你的公主身份,原先是我的,是我施舍給你的,你把自己當美女,你對著鏡子看看你自己,再聯想一下我的臉,你就不知道自卑麼?”

言喻似乎從來沒這麼囂張地對許穎夏說話,許穎夏被震懾得好幾分鍾都沒有說話。

言喻冷笑道:“如果陸衍真的有把柄在你手上,你就去找他,找我有什麼用?想讓我主動離開他?我告訴你,是他不願意離開我,就算我甩了陸衍,你信不信他還是會屁顛屁顛地來找我。”

她不等許穎夏說話,就一下把電話掛斷了,許穎夏很快又重新打了電話過來,言喻這一次,直接把許穎夏的電話拉黑了。

她站起來,轉過身,就感受到,淡淡的煙草氣在她的頭頂上籠罩著。

她抬起頭,撞入陸衍含笑的眼睛裏,他笑了,看著她。

他沒動,她也沒動。

過了會,他伸出手臂,做出了擁抱的姿勢:“過來。”

言喻也笑出了聲,想起了她剛剛的一番囂張的話,有點尷尬,也有點好笑,明明想著不要去他的懷中,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撲到了他的胸膛上,掛在了他的身上。

心思萬千起伏。

最終歸於平靜。

陸衍嗓音低沉,笑起來,胸腔似乎都在震動:“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對的,也都是真的,如果有人欺負你,讓你不高興了,你就這樣懟回去。”

言喻咬住嘴唇,忍住想要上揚的嘴唇:“哦,你不愛許穎夏了,就可以這樣對待了,如果你以後不愛我了,是不是也讓別人這樣欺負我?”

陸衍說:“不會。”

言喻要瞪眼。

他才慢吞吞地補充:“我不會不愛你,這輩子就是你了。”

“那要是你媽媽欺負我了……”

陸衍沒有猶豫:“你也可以用你自己的方法,發泄回去。”

言喻有些驚訝:“那是你媽媽,你不怕別人說你不孝?”

陸衍語氣淡淡:“你和我在一起,就是融入一個陌生的家庭裏,已經很委屈了,我媽媽要是再欺負你,她都沒在意長輩的身份,你又何必拘泥於所謂的孝,更何況,還有我呢,我媽欺負你,你也發泄回去,我媽要是不滿了,我來負責。”

言喻笑意更深,她捏住了陸衍的兩頰,眼睛彎彎:“說的比唱得好聽。”

女人有時候,需要的就隻是個態度,就算丈夫真的讓妻子去打婆婆,隻要是正常的妻子,都不會真的去動手的,她們隻是需要丈夫的一個態度而已。

妻子和婆婆之間有矛盾,那一定是丈夫做的不夠好。

言喻下了結論……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明明拒絕了陸衍,也不打算現在嫁給陸衍,卻不自覺地就代入了陸衍太太的角色。

她咬了咬下唇,臉頰有些紅,眼底的笑意,似水彌漫。

*

言喻是第一年跟別人一同去看望程辭,她還是和往年一樣,在山腳下,遇到了薑舟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