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琚點頭,她還以為是允十變聰明了,原來是恰巧看見了。
“可是仙子,你為什麼會和李奚在一間屋子?一路上,我還說八閣主擔心著什麼,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和李奚,和李奚——哎呀!羞死人了!”
然後他拍拍華琚的肩膀,麵色沉重,道:“仙子,無論如何,我還是敬佩你的!”
我敬佩你個名都山底喂野獸要不要啊。
華琚淡然道:“我之前那間屋子太香了,住不慣,所以暫住一起,沒有你想的畫麵。”
允十長舒一口氣,然後望著天,遺憾十分,道:“雖然你們在一間屋子,看著震驚天地。但我知道,其實肯定有特別俗氣的原因,隻能讓我欣喜——哦不,吃驚一小會兒。唉,仙子你不用繼續解釋了,這種話本我看太多了。我知道的,屋子裏肯定還有另一張床榻,你們隔著屏風各自安睡,互不打擾,平淡度日,絕不會抱在一堆躺在一張床上,這不是屬於你和李奚的畫麵。唉唉唉,真是可惜了你們兩位的身份和地位啊。”
華琚同他一起仰望天,暗地裏默默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打著哈哈道:“嗬嗬嗬,允十你知道的可真多,有長進,不錯。”
他又收起傷心的麵容,換上方才那副賊笑,繼續搓手,道:“罷了,激動地情緒已過,仙子你說說抓我來是想問什麼,還不讓八閣主知道,這下我就更想知道了。”
華琚嘴張到一半,他又摸著下巴,嘖嘖道:“不過李奚能允許你在他的屋子內休息,也算得是稀奇之事。但是仙子你要注意了,我今早上瞧他那張臉,嘖嘖嘖,眉頭皺著,麵色凝重,腳步匆匆,和我們一晃而過,招呼都沒有,看來是相當不樂意與你同住,可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這......哪門子的屋簷?”
允十眼中的光終於聚得發亮,雙手一拍,嗬聲道:“正因為此地是素女穀,繁華美人兒,不不不,仙子別動手。尊敬的繁花穀主更偏愛與你,他要是不想露宿荒野,隻能委屈自己了。”
他捶胸頓足,似乎是自己遭受了這般天大委屈一樣。
允十的話不無道理。
可華琚知道,元承對她的態度比從前好多了,簡直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是半點也沒有計較這件事,連她欺負了他都沒有生氣拔劍。
但這種變化,不可高聲宣揚,隻能暗中提示。
“元承的臉色不好?你看岔了吧,他如今和藹可親,平易近人,比燕綏好多了。”
允十握起她的手腕,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然後又靜下心來摸摸她的額頭,小小的眼睛裏充滿著疑惑。
“仙子你麵上瞧不出來有何異樣,隻可能是中了更厲害的毒。哎呀,這李奚早就看不慣我們了,尤其是你!從前有著距離,相安無事,如今同住一屋,被逼得終於動手了。”
末了他深深感歎一句:“多麼淒美的愛情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