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蘭當即一張臉煞白,撐著高牆的手臂頹然落下,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眼睜睜瞧著允師兄和那位仙友過了雲橋。
鳳君遷還有些許不悅:“那仙女張嘴謊言偏生一副可憐相,為何還提及華琚,也叫你師兄?”
允十雖聽不慣他那自以為是的語氣,但見他沒有從前那般眼瞎心盲,便略過心中的不爽,唉聲歎氣道:“她叫奇蘭,曾與我們一起在五閣學習,不過現在沒一起了。說起來,我也沒別的本事,就是活太久閱人無數,唯一一次看走眼就敗在她身上。也沒什麼,聽阿琚的話,吃一塹長一智,記住教訓就行了。”
夷姿拿著“紅纓”的刀柄在桌上敲了敲,道:“又是鳳家小兒又是奇蘭那瘟貨,那元承在哪兒呢?你莫不是年紀大了眼神不濟,將元承的名安在了鳳家小兒身上?”
允十袖子一卷,道:“小夷姿莫要著急,這就說到了嘛!”
送走那鳳家小兒,他準備踏腳往七閣裏走去,卻又瞧見那大剩金仙從另一雲橋走來,眉眼清冷,身姿飄逸。
他樂嗬嗬跑上去打了個招呼,想要寒暄幾句,可大剩金仙依舊是輕輕頷首,寥寥幾字,姿態疏遠,行了仙禮後便和他錯身而過,目不斜視的往八閣走去。
夷姿將仙器“哐”的一聲捶在桌上,道:“就這?!這就叫遇見了元承?!我看你是皮癢了!我還尋思著放你一條生路,不讓你當我練習刀法的靶子,沒想到你如此願意效勞——你別跑,你給我過來,看不我削掉你一層皮!”
華琚看著他們圍著桌子你追我趕,笑道:“大剩金仙還願意跟你打聲招呼,看來基本的禮儀還是有的。他這次來參加陸壓盛會,怕是能奪得前三甲,哪怕是陸壓榜首都有可能,唉,真希望我能遇上他,一決高下。”
自從陸壓盛會開始,秦蒼派就聲潮鼎沸,各種呐喊,各種鼓勁,各種喧嘩交織在一起,昆侖仙家全無平日裏的肅穆清淨。
華琚坐在椅子上,一手摸著在她懷裏眯眼小憩的碧千,一手拿著對牌發起了呆。
上麵刻著她第一場的對手——秦蒼六閣仙女奇蘭。
允十喝完第三杯清心飲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雖然奇蘭前兩場都贏了,好像還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你也不用擔心。雖然奇蘭曾經與我們玩的挺好,但你也不必念著舊情心軟。雖然奇蘭那次傷害了你,但你也不要害怕。總之該怎麼來就怎麼來,就把她當成正常對手。”
“如果她贏了我,就是連贏了五場,按照盛會的規定,她就可以直接獲得前三十的名額——”
華琚放下牌子,聲音緩慢下來:“她費了多少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和關注......終究是可惜了,遇上了我。”
允十卻是誤會了:“哎,別漲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
坐在一旁的鳳君遷拿起牌子看了一眼,道:“你且小心。”
華琚睨他一眼,心裏嘀咕:怎麼幾日未見,高貴的鳳家小兒似乎平易親和了不少。
夷姿問道:“阿琚,你可要用‘雲煙’?”
“暫且不用它。當初燕綏那王——咳,我那燕綏師兄參加陸壓盛會時還未用到飛煙劍就能成為仙君,我自然是不能被比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