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眼線所報,成馗是當時現場惟一走出來的人,他一定能知道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才能有利於自己安排下個步驟。楚國當下掌握的修真力量還太弱小,對於這個神秘世界,楚王和莫敖、令尹大人定下的既定方針是,修士力量隻能起輔助力量。不可依仗過甚。這人界的事,還是要由世俗之力完成才好。
這倒不是楚國上層自己畫地為牢,不能與時俱進,而是深怕人界的爭鬥,引來修士的幹涉,想想大周開國之戰吧。那就是血淋淋的教訓。戰爭後期哪裏還有凡人身影,而是妖魔鬼怪拚殺比鬥。
他們顯示了極其強悍的力量,一代雄主周武王雖然坐了天子之位,但是憂懼更甚,這天下畢竟不是靠自己所能掌握的力量打下來的,那麼,別人掌握了這股力量,也可以輕易奪取天下了。
開國天子就在如此驚懼愁思中,沒坐上寶座幾年,就一命嗚呼了。此後大周上層殫精竭慮,惟一的心病就是這些道德之士怎麼不都在封神大戰時候死得幹幹淨淨。
那個搖頭擺尾儼然以聖人代言人身份出現在人界的巨奸大惡,被武王封到東海之濱,那本是東夷之地,東夷桀驁不遜,和夏商兩朝均有開戰,對這憑空塞過來的封國,怎麼能看得順眼,大周要得就是借刀殺人之計。
雖然聖人好似不戀這人間富貴,其他上仙也跟著一股腦地消失不見了,但誰知道他們到底飛升到了何處,還來人間串門不?
大周依靠修士起家,尚且對煉氣士如此忌憚,楚國君王先祖當時曾參與其事,自然在傳國密檔裏將自己觀察到的情形詳細記載下來,所以楚國最高層對白熊統領有過如此交代,也就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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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庸城西街,一個曾經是庸伯親信所居的大宅院內,東廂一間小廳,此時房屋幽靜,蘭花飄麝,嫋嫋輕煙飄散在一個小銅鼎上方。
這裏是大楚克格膊白熊大統領在上庸城內的駐所,外麵戒備森嚴,不過庭院內倒是花鳥魚皆備,布置的幽靜淡雅。
在以往數年的征伐歲月裏,大統領倒是能與屬下同甘共苦,不求飲食精美,住宿舒適,大家都跟著風塵仆仆,隻求達成任務為先。
近來隨著大楚在南蠻地區墾殖麵積日大,食糧財寶進項多多增加,莫敖大人也大方起來,優先給克格膊補充了許多後勤補給。大家的補助也大大提升。風聲漸漸流泄出去,惹得楚都中許多浪蕩少年也紛紛叫嚷,以參加克格膊為榮。
在小廳廊外一處角門,有兩位內事執役在把守,這是離大統領最近的護衛了,奉大統領口諭,其他人都屏退在院外,隻留這兩個人,還須聽到招呼才可以上前。
在屋子內,黑熊大個彭無害此時正裝出一臉模糊迷惑的摸樣,時而搔頭,時而扮出一份震驚神色。當白熊統領問道他究竟看到下流風是如何和道德衛交鋒的情形,以及總局采風使為什麼一聲不吭,就飄然遠去。彭無害則興奮起來,大談下流風的法術詭異,招數陰險,而且作風野蠻,竟然敢欺辱他堂堂一個大楚克格膊的骨幹人員。是可忍孰不可忍,期望大統領能早日率領手下,為自己討回公道。
白熊統領俏臉如罩寒霜,柔嫩可破的臉蛋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惡狠狠地盯著這個黑熊大個,她怎麼也沒想到,原來在自己麵前循規蹈矩,聲都不敢大聲吭的一個,怎麼現在如此嚕蘇,話語荒誕,而且有價值的東西少之又少。
當自己問他,如何出現在現場時候,這廝竟然一臉無辜茫然,說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睡醒了就突然出現在那塊兒,而且很快就被發現了。
不過他卻看到兩個老頭,可能就是統領大人說的特使也包含在內吧,兩個人摟摟抱抱地踏雲而去,自己當時頗為羨慕,這雲彩又白有軟,而且帶有鑲金邊,比自己用的飛碟好看多了,而且飛翔迅捷,不知道統領大人有沒有用過如此好用的飛行法器。
屬下現在頭腦變得糊裏糊塗,應該是在為大楚出任務的時候,遭遇仇家暗算,由於統一配備地飛行法器質量不甚優良,極可能是被敵人追上,所以被敵人打了又打,頭腦嚴重受損。連自己姓名家居何處也想不起來了。
說道這裏彭無害還留下了幾滴淚水,樣子扭捏悲哀,看起來楚楚可憐,白熊統領忍無可忍,恨不得一個窩心腳踹死這廝,但一來感覺這廝身上妖丹氣息好像更濃鬱了許多,必有奇遇,二來,此人畢竟是成家嫡係子弟,自己也不能隨意處置。
無奈下,她突然迫近到彭無害身前,兩人相隔隻有一拳,一股如蘭似嗅地幽香驀地浸潤了彭無害的鼻尖心田,這味道,怎麼如此好聞,當他正狂嗅鼻子的時候,一隻柔嫩修長如春蔥似的手掌曲捏成拳,大拇指和食指狠狠夾住彭無害肥嘟嘟地下頜,一雙秋水般悠遠又充斥著火星閃耀地眸子逼視著彭無害的牛眼。
大統領說:“中指隊長,我記得你這隻飛行法器,當時我可是向羋大師再三懇求,才肯過來一副,你小子寸功未立,不知道跑那裏混吃混喝,現在和老娘唧唧歪歪,你的膽子不小啊”。
啪的一聲清脆耳光,彭無害的黑厚臉孔立時抽動了一下,這巴掌說疼不疼,他皮粗肉厚,心理總是感覺在打別人,不過卻感受到對方的手掌華潤豐彈,而且香風留頰,心裏起了股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