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穀城縣轄,春秋早期時還包括鄧國、穀國、中子國等諸侯國。今穀城縣廟灘鎮擂鼓台出土的“鄧子孫日用”鄧侯青銅鼎,證明穀國東南部是鄧國的地盤。
《穀城縣誌》有載“西周封嬴綏為穀伯,名為穀國,都城建於穀山。古穀伯城在現在城北15裏之穀山,《水經注》作穀城山,亦作穀神山,山上有廟祀穀伯嬴綏。《左傳》載有:“魯桓公七年,穀伯綏來朝”。《春秋》載“魯桓公七年夏,穀伯綏來朝,鄧侯吾離來朝”。穀伯綏,嬴姓,名綏。鄧侯吾離,就是楚武王熊通的王後鄧曼的父親。穀城廟灘青銅鼎的出土,見證了穀國和鄧國,不僅國土相臨相交,而且世代友好,兩國國君曾去相約朝會魯桓公的曆史屬實。
古人因為出行方便,安全防禦等自然原因,多以山川河流為界劃分諸侯國的。漢江流域,劃出了漢江以西是穀城的穀國,漢江以北的絞國,丹江口,漢江以東的漢東地陰國“老河口”,三尖山朱連山以北的鄀國、以東的鄧國。
有襄陽樊城鄧城遺址和穀城廟灘鄧侯青銅鼎的出土文物,有老河口市以袁衝二劈山為分水嶺為地理分界線的五十裏丹陽封地的山川依據。不僅早期鄧國的疆域輪廓準確呈現,連早期楚國丹陽也非常清晰明確了,原來早期的楚國真是被“鄧國”東西南三麵包圍著的。
早期楚國五十裏丹陽封地在老河口的地望,也正好能夠印證和解釋《左傳》中楚文王為什麼伐申時必須過鄧的原因所在。因為北為三尖山朱連山杏山等群山阻擋,西為滔滔漢水,連漢水西岸的廟灘都是鄧國的地盤,楚國幾乎是東南西北四麵都被鄧國包圍,所以楚國要攻打申國去伐申,不管從哪個方向走,都必須要經過鄧國,因為楚國除了從鄧國走,再也沒有其它能夠滅申的路可走。
鄧國最後一位國君叫鄧祁侯,成語“噬臍莫及”就與他有關。
公元前688年,楚文王侵伐申國(位於今南陽市區北),路經鄧國。楚文王之母是鄧國“公主”鄧曼,鄧祁侯很是熱情:“這是我的外甥。”派人截留楚文王,請他吃飯。
宴會進行之時,幾個鄧國人——騅甥、聃甥、養甥(聽起來都是親戚),突然心生殺機,悄悄請求殺了楚文王,鄧祁侯卻拒絕了他們。
那幾位十分“捉急”,極力建言:“亡鄧國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圖,後君噬臍,其及圖之乎!圖之,此其時矣。”噬臍,就是咬自己肚臍,那是根本夠不著的,比喻遭受重大損失時後悔莫及。但鄧祁侯的想法卻跟他們不同:我要連自己親外甥都殺,必定遭人鄙視,以後還有誰會吃我祭祀後的肉?
那些人更加“捉急”:如果不聽我們的勸告,也許以後連祭祀社稷的血肉之食都沒有了,您哪還有祭祀後的肉賜給別人呢?
話說到這地步,鄧祁侯仍不願動手殺楚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