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識淵博的元帥看來,銅鼓不但是通靈的媒介,還是一種樂器和禮儀重器,也是一種裝飾圖案豐富多彩的藝術品。
以元帥所在的域外星係堅裏梅邦聯的科學術語來看,銅鼓表麵裝飾最普遍的是幾何紋飾,以最單純的點、線以及圓形、方形、三角形等為基本要素,按照美的法則構成各種圖案。有的幾何紋樣,充當主體紋飾,表現一定的主題思想;有的組成豐富多彩的幾何紋帶,作為邊飾,起著陪襯烘托、美化主體紋樣的作用。最常見的幾何紋是雲紋、雷紋、水波紋、席紋、錢紋、櫛紋、三角齒紋、細方格紋、羽狀紋、網格紋、菱形紋、圓圈紋、同心圓圈紋等等。
最直觀的紋飾則是寫實圖案,如鼓麵中心的太陽紋,主暈中的翔鷺紋,競渡船紋、羽人舞蹈紋。太陽紋有光體和光芒,銅鼓上飾太陽紋與古駱越人對太陽崇拜有關。銅鼓上的翔鷺紋,一般是4隻,其次是6隻,也有8隻,10隻,14隻,16隻,18隻的,最多的達20隻,都以逆時針方向繞著太陽紋飛翔,連綿不斷,構成一個鎖鏈式的花環。
胸部的羽人劃船紋,船的首尾裝飾成鳥頭鳥尾形象,船上有化裝的人在活動,船下有魚,船的前後有水鳥,反映了船在水中的環境。腰部的羽人舞蹈紋,舞人頭戴羽冠,上身裸露,自腰以下圍以鷺尾舞裳,雙臂下曲,向左右側伸,扭動腰身,翩翩起舞。
太陽崇拜和鳥崇拜,是翔族的最鮮明特征,在駱越族人的先祖翔族看來,僅僅汲取日精作為真元功法,還是不夠的,日精之外還有日魂,隻有能溝通日魂,才是真正地獲得了太陽神靈的照拂,那種境界,叫做扶桑之愛。
銅鼓的溝通器靈的妙用,按照元帥的考證應該來自當初翔族對日魂的溝通。推而廣之,翔族的傳人認為,萬物有靈,銅鼓就是這種靈媒。隻有喚起器物的靈魂,寶器才能有神,也就是所謂神器。
而對於後天打造的一些器物來說,如何賦予其靈魂,也是翔族這些先賢大能想出了解決之道。這就是另一件通靈媒介牙璋之上的神獸紋飾。
駱越之地屬於九州的梁州之地,和百濮等地其實是一體。梁州地多山,各山神中也多為異獸。《山海經·東次二經》中寫道:“姑逢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有翼,其音如鴻雁,見則天下大旱。”《山海經·南山經》:“基山,……有獸焉,其狀如羊,九尾四耳,其眼在背,其名曰猼訑,佩之不畏。”這些“如狐”、“如羊”的異獸實際上就是山神。這些山神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它們都是多種動物組合而成,外形非常恐怖,屬於組合型動物。且它們常常會給人類帶來災難,如“見則天下大旱”、“食人”等。可見,這些異獸給梁州的翔族先民們帶來了無窮的靈感。正是因為這些靈感,增加了古翔族先民製作器靈的神聖感。
翔族先賢創造了大量的鳳鳥紋飾作為器靈。《山海經·大荒西經》:“氏羌以鸞鳥。”又:“有弇州之山,五采之鳥仰天,名曰鳴鳥。爰有百樂歌舞之風。”“有白鳥,青翼,黃尾,玄喙。”郭璞雲:“奇鳥”。古梁州地區的鳥大多是“鸞鳥”、“五采之鳥”、“白鳥”、“奇鳥”等。它們往往是吉祥、和平、繁榮的象征。這些“鳥”的棲息地,必然也是百穀自生,草木所聚,靈壽實華。 在古蜀文化中,鳥的意象包羅萬象,幾乎應有盡有。
古梁州的鳥,不僅具有創生之象、造物之意,而且還能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其形象神秘怪詭、複雜多變。其色彩青、黃、白、紅、五彩斑斕,有五彩紋身。也有狀如人麵,其品德仁義、忠貞、勤勞、有信無所不包。它們不僅有世俗之用,還有神聖之意。可以說鳥既是被崇拜的圖騰標誌,又是來往於人神之間的精靈。古梁州玉璋大量的帶有鳥形象的器物可以看出,沒有任何動物像鳥這樣被描摹得如此逼真,又富有韻味,誇張奇特。也沒有任何動物,像鳥一樣受到如此地重視和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