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柱慌忙給高升倒了一杯茶,高升卻笑著將帶來的壇子抱起,在他麵前晃晃,說道:“今兒咱哥倆不喝茶,喝三哥用黍米倒騰出來的黍米酒。”
“俺聽三哥的,俺聽三哥的。”
張大柱不太會說話,帶著滿臉的喜色,一個勁兒笑著語無倫次的應是。
高升掏出隨身小獵刀,準備撬開壇子上的封泥。
張大柱急忙找來兩個大碗,一個放在自己麵前,一個放在高升麵前,嘴裏卻歉意道:“三哥來家裏吃飯帶啥酒啊,俺家就備有村市上買的好酒。”
“村市上買的,有你三哥自釀的酒好喝?”高升不屑的翻翻白眼,繼續道:“這酒,就算王公大臣,皇帝老兒來了,你三哥都舍不得拿出來,村市上買的怎麼能比?”
唐朝的酒由於釀造技術的限製,普遍隻有十來度,最多也就是個啤酒的度數。
對於前世跑業務的需要,喝慣了高度白酒的高升來說,就跟飲料差不多。
張大柱撓撓後腦勺,嗬嗬道:“村市上買的酒當然不能與三哥釀的酒比,嗬嗬。”
張大柱對高升的盲從,絕對是幾十年如一日。
撬開封泥,高升收回小獵刀,一陣芬芳誘人的酒香在廳裏彌散開。
張大柱吸吸鼻子,一臉的陶醉,道:“好香啊。”
高升不置可否,心裏卻道,若是這酒再封存些日子,說不定酒香能讓張大柱這憨貨吞舌頭。
田氏端著早就準備好的菜肴,一進廳裏就聞到酒香,當即就讚道:“哎呦,這酒香怎的如此濃鬱?”
“是三哥自釀的酒。”張大柱道了一聲,臉上有些得意,咱三哥就是牛,什麼都能整。
田氏放下菜肴,愣了一下,目光盯著矮幾上的兩碗酒,目光中異彩連連。
張大柱人憨,對如此香氣四溢的酒隻是嘴饞,而田氏則是不同,畢竟書香門第裏出來的女人,對高檔酒水一聞便知,也能嗅到其中商機。
而且高升總是能整些稀奇古怪,又非常能生財的物品出來,田氏一瞧這酒就直接聯想到,這又是一樁好買賣啊。
“弟妹也別張羅了,來,一同品品三哥自釀的黍米酒,三哥還有事情拜托你們呢。”高升笑道。
張大柱急忙給自己媳婦拿來碗筷,高升給三個碗都倒滿酒。
田氏端起酒碗,對高升道:“若不是三哥帶著柱子做營生,俺這家會繼續受窮,現在日子好了,也是多虧了三哥的幫襯,今日奴就用三哥的酒來借花獻佛,先幹為敬了。”
說到這裏,田氏見自己丈夫張大柱傻嗬嗬的笑著,也不表示,忙用手肘捅捅這不爭氣的憨貨。
張大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端著酒碗和高升碰了一下,就準備一飲而淨。
高升慌忙對張大柱、田氏道:“這酒,莫喝得太急了,得小口小口的抿,小心試試,否則醉了,三哥一會兒如何與你二人說事?”
他釀出來的酒可不是大唐的酒,這是他用現代方法,用現有工具釀出來的酒,度數都在四十度以上。
他釀酒的初衷,一不為了喝,二不為了賣,而是為了一項更為賺錢的營生。
當然,這門營生要求高度酒,而且度數越高越好。
而度數不夠的,也不能浪費了,隻能用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