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昭儀嬌顏直抽抽。
這小屁孩也太大膽了,簡直就是欠收拾啊。
若是其他皇子、公主敢這樣大膽的說皇帝老兒是騙子……不對,王晉是誰?
李治還沒成為太子前,不就是晉王麼?
晉王與王晉,到反過來,不就是同一個人麼?
武昭儀心思靈巧,當即就猜測出了“王晉”是怎回事,也推測出到,高悅認識李治的時候,還不知道李治的身份。
隻是看到這偌大的宮殿,和一身龍袍的李治,若是尋常見過世麵的孩童,恐怕已經猜到李治的身份了。
奈何高悅一直在窮鄉僻壤長大,她隻見識過豬跑,可沒見過皇帝是什麼樣子的。
可是讓讓武昭儀更為吃驚的,是李治的態度。
隻見李治微微愣了一下,而後起身走到高悅的身邊,柔聲道:“丫丫,王晉伯伯騙不騙人等下再說,好麼?”
隨後,他又鄒眉道:“丫丫這是……與誰打架了麼?”
高悅小臉一仰,哼道:“一個叫‘太子’的小破孩要搶奪丫丫的書包,丫丫便與他打架了。”
“呃……”
李治瞬間石化在當場。
武昭儀臉上的胭脂都嚇掉了一層。
接送高悅到崇文館上學、放學的宮女,此刻一臉蒼白的跪在地上,口呼:“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沒有盡到護衛高小娘子的職責。”
李治反應過來,眉頭皺著,臉色異常難看,對那宮女道:“你且將高悅為何與太子打架的前因後果細細道來,若有欺瞞,朕容你不得。”
宮女慌忙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原來宮女一早便送高悅去崇文館蒙學,這可驚壞了崇文館內教學的學士們。
高悅沒名沒份,布衣寒門出生,皇帝老兒居然親自擬了旨意,讓人送來崇文館蒙學,搞不清楚情況的一幹學士,隻能在背後議論紛紛,這女娃難道是皇帝老兒在民間的私生女?
崇文館是什麼地方?
(崇文館本叫崇賢館,高宗675年才改名崇文館,本書為方便,一律寫崇文館。)
這可是專門招收皇帝子孫,東宮所屬的學館,其他人就算有門路,也進不來。
也不怪這些老學究想歪了,皇帝老兒的風流韻事不少,連自己老爹的老婆,都敢堂而皇之的變成自己老婆,怪不得別人亂想了。
等到去教授了高悅與一幫皇子、公主,這些學士、老學究才發現,高悅這女娃聰明得緊,學士們念過什麼經文,高悅一會兒就能背出來,而且隻聽一遍,就能理解經文詩詞大意,天才也不過如此了。
於是這些學士,對高悅這“學霸”的到來,全持讚成的態度。
太子、皇子、皇孫、公主這些身份顯貴的小屁孩,是極難教育的,這些娃不來,或者來了卻插科打諢,學士們也不敢拿出鄉間夫子那一套,打上幾戒尺以此訓誡。
這些小屁孩,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個個都不好惹,將來不是皇帝就是王爺、公主,想整治他們輕而易舉。
遇到這樣的學生,誰敢不要吃飯的家夥來訓誡?
所以崇文館說是大唐第一學府,那是指身份第一牛逼,若論真才實學,也就是個小孩蒙學的地方。
如此,學士們不敢放手管教,這些皇子皇孫自然上房揭瓦,不是李治親來考校管束,誰也奈何不了他們。
用“飛揚跋扈”這四個字,來說這些小屁孩那是輕了。
所以高悅這個努力學習的學霸,一來到崇文館,就成了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