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餘念聲音很低，慕深抿了下唇，能感覺到她冰涼的肚腹上的溫度在慢慢地升高。
男人的動作不輕不重，餘念身子到最後都放鬆了些，慕深也清楚地感覺到她身子沒有那麼僵硬了。
餘念肚子緩和了許多，還是有點痛，隻是那點痛楚她還勉強可以承受，“好了，不用了再揉了……”
餘念雖然不知道時間具體過去了多久，但是應該也挺長的了，她的身子都回暖，現在肚子也沒有剛才那麼劇烈的絞痛了。
慕深“嗯”了一聲，手卻沒拿開，隻是繼續擱在女人的肚腹上，慕深手心的溫度比她的體溫要高一點，溫度傳遞，到最後逐漸變成差不多的溫度。
隻是慕深覺得一會兒若是她體溫又降下去，自己還得再揉一次，於是幹脆就這麼繼續抱著她，手心也繼續覆在上麵。
餘念整個人都被男人抱在懷裏，她雖然有些不自在，但是不得不說，她也感覺很溫暖。
“我記得你以前來這個的時候疼的沒這麼厲害。”
慕深借著月色看了一眼餘念，女人的臉色沒有之前的蒼白，但是還是透著一點孱弱。
以前……
餘念抿了抿唇，“在國外的時候沒注意。”
她那時候每天都生活的很艱難，哪裏還有什麼心思來調養保養自己的身體？
她甚至有一次大冬天，覺得崩潰，還跳了海。
若不是附近的漁民把她救了上來，她說不定就死在了海裏，屍體可能都會被海裏的魚吃得一幹二淨。
慕深薄唇微勾，“看樣子你這幾年過得真的挺糟糕的。”
餘念苦笑了一下，“嗯，拜你所賜。”
如果不是慕深，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她還是那個被餘正東捧在手心裏的公主，媽媽也身體康健，哥哥也還在。
她無憂無慮，不懂憂傷。
他也曾經說過要她這輩子天真無邪，可後來她所有的痛苦都是他帶來的。
騙子。
餘念嘴唇囁喏了一下，無聲的哀怨，他卻沒有聽見。
慕深聞言，薄唇隻是微微勾了勾，沒說話，的確，她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他，但如果不是餘正東當初自己做錯了事情，他也不會找上她，也不會找上餘家。
隻是說，冤冤相報。
做錯了就要付出代價。
不論那個人是誰。
……
餘念這幾天特殊時間都沒有怎麼出去別墅，慕深每天讓王姨給她煮紅糖水，除了第一天難受的厲害，後來幾天差不多就沒有那麼痛了。
“這個還是平時要注意鍛煉，餘小姐身體有些虛弱，說白了就是氣虛，再加上身體本來就偏寒，所以到了那個時間就氣血不通，肯定會痛。”
王姨是這麼跟慕深講的，他一個男人也不太懂，總之就是要讓餘念多補氣血，之後加強一下身體鍛煉就差不多了。
這個要慢慢調理，實在不行的話就吃中藥。
這幾天男人公司的事情挺多的，餘念沒怎麼出門，言綰綰也是有時間就過來陪她。
兩人商量著談了一下開工作室的事情，薑琳也快出院了，餘念也打算挑個時間跟慕深說說。
言綰綰手裏麵資金還是足夠的，兩人合作，一個出錢一個出力，之後再招一兩個人來幫忙，先慢慢做起來，之後如果可行再擴展規模。
言綰綰窩在沙發裏，看著餘念，“嘖，等你媽媽出院了，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去挑辦公室，然後就開始工作了行不行？”
言綰綰是真的閑得快要瘋掉了。
她這麼些年都是拿著錢出去買買買吃吃吃玩玩玩，但是時間久了，精神空虛，還是要找點什麼事情做。
餘念今天那個也快走了，精神氣也好了許多，“好，等過幾天，我們就去看房子。”
言綰綰失笑，“你呀，還是要先跟慕深商量好，那男人，說不定不同意你出去工作呢……”
“不會的。”
他也沒有那個權力限製她的人生自由。
言綰綰笑了笑，對此不置可否。
過了一會兒，言綰綰湊過來，“念念，你今兒個也沒事，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唄？你都好幾天沒出去走走了……”
餘念正在擼貓，聞言抿了下唇，“行吧。”
整天待在屋子裏，也是無聊。
咪咪似乎是聽懂了她倆說話，喵嗚一下伸出爪子，意思好像是帶著它一起出去？
言綰綰在一邊笑道，“念念，你買的這隻貓，好像還蠻有靈性的？”
“我當初一進去寵物店，它就叫了起來，像是故意吸引我注意似的……”
長得也可愛，所以，她就幹脆買回來了。
幸好慕深沒有說什麼，這隻貓也算是在這裏安了家。
言綰綰笑彎了眼睛，“哎呀，出去嘛，我好久沒逛街，也沒做頭發了，我打算去做個頭發，然後去逛街，晚上吃了飯我送你回來。”
“好。”
言綰綰都這麼說了，餘念自然也不會拒絕。
她把貓咪放在言綰綰懷裏，“那你等我會兒，我上去換身衣服。”
她在家裏就穿著家居服。
“OK。”
言綰綰窩在沙發裏，“咪咪~”
咪咪是真的乖，而且也不怎麼認生，一開始言綰綰來的時候貓咪就沒有多害怕她，現在被她抱著也很安分，偶爾還能伸出爪子跟言綰綰互動一下。
餘念上了樓，冬天出門總是冷的，即便是今天出了太陽，但是餘念還是打算多穿點。
畢竟冷到了，最後受苦的是自己。
她身體越來越差就是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餘念在裏麵穿了件毛衣，外麵一件黑色的風衣，整個人身材修長，沒怎麼化妝，但五官本來就生的好看，眉毛細長，不過配著這一身衣服模樣顯得倒是有些清冷。
餘念換好衣服下樓，王姨剛好從廚房端著水果出來，“餘小姐，你是要出門？”
“嗯。”
餘念點了點頭，“王姨，你沒事兒了就早點回去吧。”
王姨看著餘念，她年紀大了，而且她之前也有個女兒，是因為得了抑鬱症去世的，她看著餘念跟自己女兒曾經有些症狀有些相似，所以對餘念就不可避免會多一點溫柔跟關心。
“餘小姐，你出門注意點安全，戴個圍巾出門，這天太冷了，你身子本來就不好。”
餘念勾了勾唇，“我知道了王姨。”
“走吧。”
言綰綰把貓咪放下，然後拿了包起身。
餘念出門的時候還是順手拿了圍巾，出去的時候果然冷風直接竄進她的脖子裏，冷的她打了個寒顫。
“把圍巾戴上。”
言綰綰給餘念拿過圍巾，然後給她戴上，“你呀，身子的確是弱了點，記得你以前冬天穿一件毛衣就能出門的……”
言綰綰倒是怕冷，所以冬天把自己武裝的挺好，帽子圍巾雪地靴，都是必不可少的裝備。
餘念整個下巴都在圍巾裏麵，身體裏沒有冷風鑽進去，隻有臉頰上有點冰涼的感覺，倒是還蠻舒服。
“是我老了唄，不服老不行！”
言綰綰挽著餘念的手，“走吧。”
“嗯。”
言綰綰今兒個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沒讓保鏢跟著，言綰綰開車，餘念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言綰綰喜歡聽比較複古的歌曲，餘念聽著車廂裏一首張國榮的《當愛已成往事》。
“愛情它是個難題
讓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許可以
忘了你卻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離去
你始終在我心裏
我對你仍有愛意
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餘念看著窗外，耳邊是音樂的聲音。
也的確，在這個世界上，最難最難的，就是忘記一個人。
“念念，其實說真的，如果你真的想跟慕深斷了關係，其實也挺容易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他不可能真的拿你怎麼樣……”
其實之所以兩個人還在一起糾纏，那就必然有一個人，是對這段感情依依不舍。
而她跟慕深之間，最放不下的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慕深或許純粹就是，對女人的占有欲，也有那麼點喜歡，隻是論程度比起來，餘念就多了他太多太多了。
言綰綰看了看餘念的側臉，“其實，無非也就是舍不得而已，既然舍不得，要不然，你就重新再跟他在一起？真正的在一起那種，不是這樣的關係。”
是真的談戀愛，以平等的姿態。
這樣的感情才能長久。
但凡是兩個人差距太大，一個人高高在上，一個人卑躬屈膝，這樣的感情，誰都不會珍惜。
誰都會覺得，你是可有可無。
就是餘念太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所以慕深才沒有把她當一回事。
“綰綰，你知道我曾經多想忘了他嗎？”
“都說有了新歡就能忘了舊愛，我在曼徹斯特的時候想過跟別的男人談戀愛，可是就在那些男人要跟我擁抱接吻的時候，我腦海裏就會浮現他的臉，我一直在掙紮，讓自己把那個影子從我自己的腦海裏趕出去，可是沒有辦法，他就在那兒衝我笑，好像在說，我做不到，我也的確做不到，有一次一個男人在差那麼一毫米就能碰到我的嘴唇，可我還是在最後關頭把那個人推開了……我也想過，要不然就給自己下個藥，說不定我跟別的男人做了，我就真的跨出了那一步。到時候我真的會遇到很多很多人，他慕深算個屁啊！”
“可是我想了很多次，卻就是沒辦法做出來，他就像個鬼影子，無時無刻的跟著我。一直纏著我，直到我瘋，直到我崩潰，最後把我逼入絕境，還會笑嘻嘻跟我說一句，他從未愛過我。”
言綰綰扯了下唇角，“天底下渣男就多得很，可你偏偏就愛上了，衣冠禽獸麼，他這麼對你，早晚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餘念聞言便伸手覆住眼睛，“可如果是以後他對別人好別人棄之敝履……那我也會好難過。”
言綰綰，“念念，沒關係，還有我在呢。”
“大不了以後我們倆組團去相親，說不定我們遇到更好的，這倆人就後悔了呢！別那麼悲觀，相信我，你很好。”
餘念扯唇笑了一下，“綰綰，你心態可真好。”
“才不是呢，你不知道我晚上蒙住頭在被窩裏哭的樣子，我前兩天還碰見我小舅舅跟別的女人去酒店呢，去酒店肯定是要做少兒不宜的事情，然後我就去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