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綰綰一路上都絮絮叨叨不停,無非是說她自己多難受多難受。
失戀的女孩子總是有說不完的苦情,餘念很能理解,也感同身受,隻是這種時候,難受也就隻能真的難受了,畢竟總不能因為男人不喜歡自己,就去打破他的腦袋強迫他喜歡。
何況對方是誰,墨靖深,原本就是一個不可能的對象,現在隻是說,言綰綰徹底死心了。
這個過程是很痛苦的,或許難過的想死,但是涅槃重生,化繭成蝶,不經曆一些痛苦,真正的光明也就不可能到來。
一路上,餘念都在安慰言綰綰。
這種時候其實安慰的那個人是最累的,但是餘念根本毫無怨言,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幫言綰綰分擔一點痛苦,隻是無法。
一直到慕念居,男人將車子泊好,這邊餘念已經帶著言綰綰進去了。
言綰綰哭過吼過現在很累了,餘念帶著言綰綰在別墅的側臥,別墅裏時常會準備一個房間,若是有人來便可以休息,其實一般沒有人來,但是王姨也是每天都在打掃,很是幹淨,床單都是一個星期換一次的。
言綰綰此刻抱著枕頭坐在床上,自己也不去洗澡,非要拉著餘念一起洗才肯,喝醉酒的女人,執拗起來也是常人無法招架的。
餘念看著言綰綰,“不可以,你自己去洗澡,我把熱水給你放好。”
言綰綰抱著枕頭淚眼汪汪,“為什麼,為什麼你跟慕深就可以一起洗澡,跟我就不可以,念念,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
恩?
這男女之間,跟兩個女人……能比嗎?
她跟慕深是那種關係,跟言綰綰……
雖說女人的身體構造那都是一樣的,但是餘念也沒辦法,跟言綰綰坦誠相見。
“不是,我,我隻是不好意思,你自己去洗澡,幹什麼非要跟我一起洗澡。”
言綰綰喝多了酒,膽子賊大,“啊,我就是想我們倆都脫光光,看看誰的胸比較大,比較軟,念念,就讓我看看嘛?”
餘念額頭上冒出來三根黑線,“言綰綰,你再鬧,我就把你扔出去。”
“哇,你好狠心。”
言綰綰委屈巴巴要哭。
餘念卻已經進去給女人放好了洗澡水,然後把睡衣給她拿了一套幹淨的下來,“你去洗澡,我去廚房給你煮點醒酒湯,免得到時候你明天頭疼了。”
“真的不一起洗啊,一起嘛。”
言綰綰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回應的,是餘念關門的聲音。
言綰綰腦袋昏昏的,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輕輕地哎了一聲,這才起身去了浴室,把自己脫光光,進去浴缸,舒舒服服泡個澡。
墨靖深結婚了。
跟蘇湫嫿。
言綰綰伸手捂著心髒,隻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又好冷。
完好無缺的心髒好像此刻多了個口子,黑漆漆的一個洞,有猛烈的冷風,就這麼嗖嗖嗖的吹進去……
好難過啊,還是想哭,卻已經沒有了眼淚。
言綰綰整個人沉沒到浴缸最低,腦海裏卻又猛地竄出來一個畫麵,啊那男人的巨大物什!
著實可怕。
傅時寒!
言綰綰腦海裏猛地閃過這個人的名字,她渾身一個激靈,然後鑽出睡眠,大口大口的呼吸。
這個天殺的男人!
但,今晚似乎是她自己闖進男洗手間的。
言綰綰伸手捂著臉,啊,她要如何才能忘掉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