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鬱凝的心猛然沉寂，整個人仿佛墜入冰冷的深淵。
她仿佛是條件反射般地轉過頭去，卻發現鬱依依正站在簾子後麵，露出了半張臉，臉上是陰狠的笑意。
這個笑容，正如五年前她，她站在台上被所有人恥笑，鬱依依臉上露出來的笑容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鬱凝的腳就像被釘在了台上一樣，怎麼也走不動。她隻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地疼，就好像台下的觀眾全部都在嘲笑她一樣。
不過事實也是如此。
紙片覆蓋的範圍很大，台下的觀眾基本都拿到了那些照片和資料，隻見上麵白紙黑字，清楚地寫了鬱凝十八歲那年發生的事情。
人群也終於由剛才的寂靜突然爆發了，對鬱凝的聲討不絕如縷。
“什麼？十八歲未婚先孕，被逐出校門？”
“小小年紀就和很多人亂交，私生活混亂，連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我靠，這麼賤，虧我還以為她是個女神呢！”
眾人看清楚了紙片上的內容，上麵還附帶著一些照片和證據，紛紛開始指責鬱凝。一瞬間，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了鬱凝。
台下的指責聲越來越沸騰，鬱凝的心髒都似乎停了下來。
突然，不知道是誰從台下衝了出來，趁著台下的保安沒注意，一下子竄到了台上，指著鬱凝大喊道：“你這個子，當初就是你勾引我的男朋友，才會導致我們分手的。”
“我……我什麼時候……”鬱凝百口莫辯。
那人卻咄咄逼人：“學校裏誰不知道你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到處去勾引男人？！你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公交車，我呸！”
鬱凝愣在了台上，腳像被灌了鉛一樣邁不開去。她不禁想起了五年前。
五年前，她也是這樣，孤身一人站在台上，被眾人指責！不，今天現場的人更多，而且罵的話也更難聽！
耳畔的聲音一直持續著，鬱凝就呆呆地站在台上，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反而更像是一個丟了魂的娃娃，站在台上不知所措，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直到
一抹熟悉的人影出現在台上，然後一把把她攬進懷裏，溫柔地捂住了她的耳朵。
剛才，穆寒生看到有人開始撒紙片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等他弄清楚紙片上的內容後，立刻就奔上了台，想要保護這個脆弱的女人。
他以為他上次看到的那些資料已經夠殘酷的了，可是沒想到，他今天才真正地感受到了鬱凝的不容易。
五年前，她懷了孕被逐出學校、逐出家門的時候，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穆寒生發現自己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向鬱凝問出口。
他急匆匆地抓過鋼琴旁邊架著的話筒，用極其嚴肅的聲音說道：“各位，如果你們繼續對尚風娛樂的藝人進行誹謗，我有權對你們提起訴訟！”
興許是穆寒生的語氣太過狠辣，不少人都被他的氣場震懾到了，訕訕地住了嘴。
穆寒生朝喬以白招招手：“立刻啟用公關，不能讓消息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