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奇怪的債務,僅僅是一個承諾,可能這個承諾就是海量的冥幣吧,不然劉恩德實在想不出到底有什麼能讓這個老人這般大動肝火。
看著劉恩德一幅疑惑的表情,老婦人的眼裏閃過一絲失落但是很快就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一般,望著他,輕聲問道:“難道,你真的,忘記了嗎?”
“哎呀,老奶奶,你就別跟我打哈哈了,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我初來乍到,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我的。”劉恩德認定了這一定是兩個老人給他開的玩笑,所以他也打算一笑了之。
看那老人家一臉的認真勁,讓劉恩德笑不出來了。他真的開始懷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並且不止一次在自己腦海中開始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明明死掉了,一個普通的人是不可能在挨了這麼多刀之後還能夠堅持下來,當然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不再是自己的身體了。這就能很好的佐證劉恩德真真切切的死掉了,而且真的回不去了。
這麼想著,劉恩德還是不甘,對那老婦人問道:“您能幫我找一麵鏡子嗎?”
老婦人聽後趕忙轉身從身後的櫃子裏取出一個裝飾精致的銅鏡,接過鏡子的那一刹那劉恩德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氣,因為這鏡中的自己完全是另一副麵孔。一個陌生的,歐洲人的麵孔,那張慘白的臉沒有一點血色,整體上一點都沒有原先自己本人的半點特色。
“難道做鬼就是開始另一段生活嗎?”放下鏡子,劉恩德低頭呢喃著,這劇本就像是《你的名字》一般,沉睡的時候是你自己,而醒來後,就會是另一個人,隻不過動漫裏的是在同一個國度的男女他們相愛,而他呢,完全是陰陽兩隔而且都是男的,不能夠搞基吧,劉恩德在這裏發誓,他真的沒有這方麵獨特的口味。
可能是看到了劉恩德一臉的遲疑跟像是在內心裏暗暗掙紮艱苦抉擇的樣子,老婦人眼裏閃爍的光芒也一點一點的黯淡下來,她失落地搖了搖頭歎息道:“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你曾經可是對我們發誓你是不會忘記的,可憐那女孩兒,到現在還蒙在鼓裏,癡癡地祈禱上帝能夠保佑你回來。”
發誓?女孩?這個老婦人說有個女孩兒在等我,這麼一說劉恩德的精神一下就振奮起來了,這真是做鬼也風流,或者遭遇種種不如意,可到死了,最想得到的活著得不到,死了倒是送上了門來!會不會是小雅,劉恩德的腦海中閃過小雅的臉來。
“不,老奶奶!”
顧不得蒼白的臉色,他忍著劇痛坐起身,義正言辭地對老婦人說道:“我曾經發過的誓言,我怎麼可能忘記?隻不過是我的身體不便,還望依靠您地幫助,待到我恢複的差不多了,就去小那姑娘,承諾?我劉,不,我盧迦向來都是信守承諾的人!”
老婦人的眼裏就像是重新閃爍起光芒了一般,她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竟然高興到笑出了聲,連忙說道:“好,好,好。也不負那姑娘的苦等,這樣那老不死的也就不再責怪你了。”
說完,抱來了一個薄毯子,輕輕地蓋在劉恩德的身上,笑著對他說道:“我這就叫那老不死的為你上藥,哎呀,苦命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受了這麼重的傷。”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勤快地老婦人一陣大步加小步地跑出了門,隻留下劉恩德,不,應該是盧迦獨自一人。門剛關上,他臉上用來陪笑的笑容凝固住了,心裏頭開始出現隱隱不安的感覺。
真的不明白這態度轉變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就是圍繞著這一個莫名其妙的誓言,這兩人的意思非常明確,就是非要讓劉恩德完成他那不明不白的誓言不可,難道說這個被發誓的姑娘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杜爾西內亞,那劉恩德是啥?堂吉可德?
“不行不行!”
劉恩德拚命的搖著腦袋,試圖甩掉那看似不切實際但是又是真正恐懼的所在,試問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這麼愁嫁,劉恩德可不相信什麼長的漂亮,看來隻有麵對那個跟男人一樣粗壯,胸前還長著胸毛的杜爾西內亞了,不知道這尊大神生甚名誰。以後去參拜的時候好真誠地祈求她的原諒,讓可憐的劉恩德逃出她的魔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