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
還不等我發話,身後就穿來那一聲粗曠的怒吼,隻看見一道黑影閃過。那黑影從我的身邊掠過毫不留情地將我撞到一邊,那長長的披風被風帶起,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一樣,狠狠地抽打在我的臉上。
我睜大眼睛,想看清那人是誰,眼前這些勃艮第人的平民們被這個家夥嚇壞了,他們最前麵的家夥連連後退,但是被身後的人擋住去路。
那個全副鎧甲的勇士已經衝到了他們的麵前,左手猛地提盾,撥開了向前的草插,對著那再無防備能力隻能幹瞪眼的平民,手起劍落,在尖叫聲中又一具屍體倒地。
“die!die!die!”
大群的士兵從我們身邊的空當中殺出,他們滿身鮮血,可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們殺敵的熱情,很快,這臨時組建的陣型很快顯示出了它不堪一擊的特性,所有勃艮第人都被殺氣騰騰地羅馬士兵衝散。
“安德魯!”
我認出了那個背影,此時的安德魯再次揮劍砍進一個勃艮第人的肩膀,巨大的痛苦迫使那人跪在了安德魯的麵前,他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滿是鮮血的雙手緊緊抓住安德魯的右手腕,笨拙的試圖阻止這個身經百戰的百夫長!可是安德魯已經瘋了,殺戮已經遮蔽了他的雙眼,他左手提起盾牌,朝著那可憐的勃艮第人的頭部,猛地砸下,一下,又一下!
“砰!砰!砰!”
直到那個勃艮第人失去意識鬆開了雙手,但是安德魯並不相信他已經死了一般,繼續高舉起盾牌。
“喝!!!”
一個不顧一切的年輕的勃艮第人雙手持草叉,怒吼著朝著安德魯的右側撲來,這樣冒冒失失的進攻早就被安德魯察覺,隻見安德魯猛地向後一仰,那鋒利的木草叉就從安德魯的胸前刺過。根本不給那孩子半點反應的機會,右臂猛地將那草叉的木柄夾住,這個身強體壯的家夥,安德魯大吼一聲竟然將那木柄硬生生地折斷!
失去武器的勃艮第少年趕忙揮動著手中的斷棍試圖後退,可是已經晚了。安德魯猛地向前一步,整個身體帶動著左手猛地砸了下來。
“砰!”
那個勃艮第少年應聲倒地,紅色的血液從他的腦袋的創口處緩緩流出,這個少年已經倒地一動不動了。
“死了?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死了!”
安德魯隨手抖落左手盾牌上的血跡,起身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發現我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
“你這個混蛋到底怎麼回事!”他對怒吼著,我能清楚地看見他通紅的雙眼裏布滿了血絲。他見我不作回答,猛地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並且用他那沾滿鮮血的鐵劍指著我的鼻子。
“真的不知道那個該死的老混蛋對你施了什麼異端的巫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他們隻是一幫幾乎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啊!我在心裏反駁著安德魯,但是我不敢說,當時的我純屬一個不折不扣的懦夫!我害怕,太害怕了,我怕以後會麵對那些失去了孩子的老人,還有失去父母的孩子。他們在問我他們的親人去哪之時,我這個殺人凶手該怎麼去回答?是欺騙?還是坦誠?
“你給我起來!”
安德魯一把抓住我的披風,猛地將我提起來,通紅的滿是殺氣的雙眼死死地注視著我!
“記住你的身份!奧裏烏斯.盧迦!”他咬緊牙關,一個詞一個詞地對我說道:“我知道你是在為那兩個本該死掉的混蛋懺悔,但是你不必這麼做!因為上帝都不在乎,你為什麼要在乎?”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不停地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