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半夜,廝殺就持續了半夜,暴雨聲掩蓋住了城中的哭喊與一切讓人的耳朵難以接受的殘忍聲音。
後半夜,雨漸漸停了,杜洛托爾科藍姆的城市街道上被大雨清洗得如同新的一般,上麵的血跡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的隻是一地表情猙獰的屍體。羅馬人優秀的排水係統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鮮血混著雨水順著排水係統流出了城外的喝酒,河水一片血紅。
杜洛科爾托蘭姆的城中心廣場上,因為投降而被俘虜的巴高達叛軍士兵圍成一團坐在廣場上潮濕的石板上。他們麵色蒼白,渾身都濕透了,淩亂的頭發上還在不斷往下滴水,他的眼神空洞,表情沮喪,雙手被繩索緊緊束縛動彈不得,他們現在不再是士兵,至少在一夜的血戰之中選擇投降而不是死戰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看著麵前的府院,根據被俘的叛軍士兵交代,斯卡就在裏麵。在這之前安德魯已經帶著一隊士兵衝了進去,前麵還能夠聽見打鬥的聲音,可是現在安靜地詭異。盧迦就站在府院門前靜靜等待著,他很有耐心,不動聲色,雖然現在的府院裏麵沒有一點動靜,仿佛眼前的事物都沉睡了一般。
站在門外的士兵們點起了火把,這可是暴雨過後的杜洛科爾托蘭姆城中的第一束火光,很快,越來越多的士兵點起了火把,火光照亮了這一片會場,將所有被大雨浸濕的狼狽展現在世人的眼前。他們一言不發,整個場麵裏除了咳嗽聲以外隻有火焰燃燒的聲音最為響亮了。盧迦就站在隊伍的最前方,他麵色沉重,一言不發,雙眼死死地盯著那敞開卻空無一人的府門。
“將軍。”身後的馬列尼烏斯看不下去了,雨後的冷風吹拂在他濕透的鎧甲上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想到盧迦此時隻會比他的感覺更加糟糕。就這樣傻乎乎地站著不是個辦法,他湊到盧迦的身後小聲對盧迦說道:“要不要我再帶一隊人進去,支援一下安德魯,我感覺叛軍份子在裏麵設了埋伏。”
對於馬列尼烏斯的提議,盧迦隻是搖了搖頭得說道:“我相信安德魯,就算是有再大的困難他也一定能夠將其克服的。”
馬列尼烏斯不再搭話,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後退一步繼續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哈,你這個該死的奴隸!”良久,府院裏麵終於傳來了安德魯那特有的大嗓門,聽到他的聲音,盧迦終於動了一下,在看他的臉上那份凝重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嘴角甚至還透露出似有若無的微笑,這一切看來有戲。
沒人知道盧迦為什麼非要這些巴高達叛軍的首領活著,最終的答案恐怕隻有盧迦一人能夠知曉。
府院的門口出現了安德魯的身影,他提著一根繩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透過火光,盧迦看出了他臉上難以掩飾的洋洋得意。
“盧迦,你看看我抓到了誰。”安德魯說著,猛地一提繩索,隻見那府院的門口多出一個人影,因為安德魯這麼一扯的緣故,讓這個家夥一個浪嗆地跌倒在盧迦的腳下。
盧迦低頭,透過火光,看到了一個麵如死灰的家夥,他就像是丟了靈魂一般,躺在地上。損失不能夠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就真的以為這個家夥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