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了!備戰!備戰!”督軍們大聲怒吼著,士兵們隨即在號角聲中挺盾架槍,直指麵對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匈人大軍。
“踏踏踏……”
霎那間,隻看見匈人麾下的仆從部落裏麵的野蠻人步兵停下腳步,弓箭手從他們當中穿過,來到了軍陣的最前端。他們的裝甲低劣,很多更是連鎧甲都沒有,他們每個人手中捏著一把箭矢,並且在距離羅馬軍陣最近的地方停下。隻看見他們將手中的箭矢插在腳下的土地上,然後隨手拾起一支拉弓搭箭。
“盧迦,已經到我們蠍弩還有弩炮的射擊範圍了…”安德魯小聲在盧迦的身邊說道。
“命令步兵防禦。”盧迦說道。
“防禦!防禦!”
士兵們挺起盾牌緊湊在一起,將盾牌高舉過頭頂,組成了一整塊巨大的龜甲陣。透過縫隙,他們將長矛架在盾牆上,等待著過會如同暴雨梨花般的箭雨而下。
“弓箭手!弓箭手!”匈人軍官直指前方已經排列好龜甲陣防禦的羅馬軍陣對自己身後的弓箭手們大聲喊道:“放箭!放箭!”
“轟!”
千百支弓弦同時繃彈爆發出的一陣如同一道驚雷一般的轟鳴聲響起,瞬間,遮天蔽日的箭矢就在羅馬士兵們的頭頂形成了一片烏雲。伴隨著落下的那尖銳的劃破空氣的“嗖嗖”聲,就像是暴雨敲打在房屋的瓦礫上彈起的叮當聲,這危險的雨點坐在羅馬第一陣列的軍陣當中並在盾牌上響成一片。
不少士兵中箭倒地,緊接著他身後的也跟著遭殃,一場箭雨下來倒下十幾個。
可是匈人聯軍的弓箭手並不可能就此罷休,他們從地上插著的箭矢中重新抽出一支搭在弦上,然後仰天對準又是一陣箭雨從天而降。
一陣又一陣的箭雨落在士兵的盾牌上,不斷有人中箭倒下,這就像是一場噩夢,所有人都在祈禱著這噩夢快點結束。
“盧迦閣下,我認為是時候該給匈人來點還擊了。”因為不想看到士兵們這般不斷傷亡又無動於衷,終於忍不住的阿爾勒托找到盧迦大聲向著盧迦抗議著“最高指揮官,您的士兵正在流血跟死亡,難道你就這麼無動於衷嗎?”
“這根本就不是問題,阿爾勒托!”麵對質問,盧迦竟然顯得一點都不驚訝,他心平氣和的對阿爾勒托說道:“不著急的,阿爾勒托,等撐過這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什麼意思?”阿爾勒托表示非常不解。
“意思就是。”安德魯在盧迦的身後解釋道:“這都不算什麼,因為真正殘忍的還在後麵呢!”
“真正殘忍的…”阿爾勒托複述著,這是就看到遠處的匈人軍陣飛出數十塊巨大的飛石,那石頭在天空不斷旋轉著落下。士兵們開始慌亂了,在他們撤下盾牌的時候先落下的箭雨插滿他們的上半身。石頭落下,成片的士兵被砸倒,被直接命中的士兵頃刻間被削去了半截身體,留下了冒血的下半身倒下。
“堅持住!堅持住!”
軍官們呼喊著鼓舞著士兵,身邊受傷的人越來越多,很快,他們的命令便被傷員的慘叫聲碾壓。在盾牌之下,還活著的傷兵被拖著一點一點地退出軍陣到後方。眼看著巨大的傷亡讓士兵們開始動搖,盧迦也是麵色凝重,可是他在心裏還是暗暗告訴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