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出發,整個大軍團按照野戰團的規模分組編製前進。
即便如此,龐大的軍陣還是綿延數公裏,隻要是在田地裏耕作的羅馬人看到如此龐大的軍隊都會忍不住歡呼,並且為此在心理上感受到無比的安全。
在蠻族入侵時是盧迦讓他們避免了損失,在戰爭當中是盧迦讓他們得以安寧,再沒有別的能夠讓他們感激盧迦了的。
“在特雷維爾,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他們對於閣下的支持還是非常高的。”奧德斯的口吻不難看出他對於盧迦的驚訝,畢竟這個說話傲慢又沒有受到過專門教育的人所表現出的種種缺點本應該在權貴眼中是一個粗魯沒有教養並且值得厭惡的家夥,可是就是這樣本應該倍受厭惡的人竟然沒有受到權貴的摒棄反而歡迎的態勢超過往常。
“他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奧德斯在心裏暗暗說道。
“奧古斯塔-特雷維爾本身就是屬於奧古斯都的城市,或者說是羅馬的另一座都城。”盧迦說著,回過頭來看了眼奧古斯特-特雷維爾的城牆,“戰爭是個奇怪的東西,能夠讓人變得心如鐵石,又能夠讓人心變得脆弱無比。”
“那你是屬於哪一種呢?”奧德斯問:“我猜是第一種吧,畢竟如同荷馬的史詩,像是阿格硫斯還是阿伽門農,都是心如鐵石之人,當然,好在有諸神的庇佑能讓他們戰無不勝,又或是像搶走海倫的帕麗斯,在大敵當前就像是一隻羊羔躲在他哥哥赫克托爾的身後瑟瑟發抖。”
“如果我要直接回答你,那便是我恰好在兩者中間。”盧迦的回答讓奧德斯犯了難,他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又或是說堅強與柔弱並存、殘暴與仁慈同住。這個問題想得深奧了,奧德斯甚至驚訝眼前這個粗俗的家夥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深奧的哲理在其中。這莫非是上帝的玩笑?
“你總應該有過人之處,盧迦閣下。”奧德斯奉承道:“勝利總是青睞深謀遠慮的人,就像是這一次的行動,總會有好的辦法不是嗎?”
“每個人的心中都住著一個神仙。”盧迦喃喃著,他的身體隨著戰馬的走動而緩慢的搖晃,他一聲不吭仿佛習慣了這樣的顛簸。
“這是奧維德的名言。”奧德斯有些驚訝地說道:“沒想到盧迦閣下竟然還讀過他的詩,哦,你瞧我,說得這都是什麼混賬話,畢竟一個能夠熟練讀寫拉丁語的羅馬人自然是有非常嚴格的教育作為基礎的!”
這時的盧迦才回過頭來看著奧德斯,不禁驚問道:“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是在對我的奉承,可是我並不愛聽奉承的言語因為那裏麵塞滿了虛偽與無用。”
“哦,真是抱歉,盧迦閣下。”奧德斯看上去非常緊張,這不像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所為。隻見他急忙為自己辯解道:“我隻是有些緊張,畢竟,我這一次是第一次上那血淋淋的戰場,我知道戰爭不同於史詩所描述那般。”
“原來沒有經曆過戰爭的元老都是這般模樣。”盧迦冷笑一聲,“難怪你們在那幫野蠻人麵前占不上任何便宜,原來都是因為畏懼他們魁梧高大的身材吧。”
“不,不提這件事。”奧德斯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我們就來說說關於這場戰爭…”
“在一切還沒有結束之時,我無可奉告!”盧迦打斷了他的話,絲毫不顧及任何貴族應該表現出的禮儀問題。
畢竟不管怎麼說都是想要明白這一次的軍事行動,充當一個旁觀者清的角色。盧迦自然是不可能給奧德斯這樣的機會,反正請他來就是來見證最終勝利的,完全不需要他知道太多內部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