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安德魯手中的幾根木頭簽子,馬特奧裏烏斯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他顫抖著雙手,一點點地移動捏住一根木頭簽子。
恐怕這個時候求情會不會有什麼重要作用也說不準,畢竟十一律不是開玩笑。他眼巴巴地看著安德魯,雖然機率渺茫,可是他還是有這種渴求希望安德魯能夠對他網開一麵。
“喂,傻愣著幹什麼?”安德魯笑著看著馬特奧裏烏斯,言語輕鬆得如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快看看這些木頭,讓我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好的運氣。”
安德魯極度的無情讓馬特奧裏烏斯的腦袋嗡的一聲霎那間變得一片空白。
看來他終究是躲不過這一劫了,可憐的家夥,他整個人宛若一座雕像,傻傻地現在安德魯的麵前。
顫抖地手緩緩抬起,指尖觸碰那簽子,又像是觸了電一般猛地縮回來。馬特奧裏烏斯的臉上寫滿了驚恐,他都不敢想象這樣用來收拾普通士兵的刑法最終落在了他的頭上。
“該死的!該死的!”
馬特奧裏烏斯像是發了瘋一般歇斯底裏,近在咫尺地死亡威脅讓他為之瘋狂。他不甘,本身就是自命不凡的人,飯都吃不到一塊去又怎麼可能在一塊同生共死呢,最關鍵是還有九成的人死不了。
“選哪個,選哪個!”
現在來不及感歎人生了,他不得不麵對現實,然後咬緊牙關,一遍遍祈禱著,隨意在安德魯手中的十根簽子中抽出一根。
他愣住了,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手中的木簽子,一滴淚水在不經意間從他的臉頰滑落。
“怎麼?”安德魯好奇地伸過頭去看個仔細,原來這個家夥手中的木簽的中間一團紅色的染料。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那麼幸運的家夥。
“哦,我的天哪,這不可能,不可能!”馬特奧裏烏斯的臉上寫滿了驚訝,他大聲咆哮著認為這是對他的捉弄。
“好啊,沒有想到,你真是交了好運,上帝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他的國見到你了!”
這頗具諷刺意味的嘲諷怎麼聽都是那麼的不自然,可是馬特奧裏烏斯又能說些什麼,他隻能低著頭一言不發,眼眶裏滿是淚水,在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在馬特奧裏烏斯不經意間,安德魯用肉眼幾乎看不到的速度將手中那剩下九根全部標紅的簽子換成什麼都沒有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
馬特奧裏烏斯大聲嚷嚷著,他衝過來一把奪過安德魯手中的剩餘的其他木簽,此刻,他又愣住了,因為手中的其他簽子上什麼都沒有。
“不,不是這樣的,這不可能,不可能!”馬特奧裏烏斯就像是被上帝奪去了心智的可憐蟲坐在地上連連哀嚎著,全然不顧及自己是貴族那股高貴的模樣血統等一切的一切。
他徹底成為了士兵們的笑柄,這也難怪,畢竟快要死掉了,誰還在乎什麼高貴呢?至少馬特奧裏烏斯不在乎。
“認命吧,馬特!”安德魯陰沉著臉,嗓子裏就像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一般,隻見他微微上前一步,右手隱藏在披風下死死地按住劍柄。
他的雙眼就像是掠食的狼一般盯著眼前的獵物,馬特奧裏烏斯哭的像是個孩子,他丟下手中的簽子任由他們散落一地。
“冷靜,馬特,冷靜!”
安德魯左手伸出故意作安撫狀,他湊上來抓住馬特奧裏烏斯的右手手臂,讓馬特奧裏烏斯停下手舞足蹈的哭喊。
“天呐,天呐,原諒我,原諒我!”馬特奧裏烏斯眼巴巴地望著現在不遠處的盧迦,激動得涕泗橫流,再看向身邊,那幫士兵們無不是幸災樂禍的模樣。他終於放下了自己一向高貴的態度,因為他徹底得孤立無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