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可能是認清了自己的命運還是不得不向眼前的現實低頭了吧。
從盧迦將他推倒之後然後再帶李基尼婭離開這段時間裏,周圍的士兵仿佛跟石化了一般站在那裏冷眼旁觀一動不動地,就好像瓦倫提尼安不再是他們的奧古斯都值得他們效忠那般。
瓦倫提尼安表現出驚人的安靜,
在盧迦的軍營裏,因為防止李基尼婭不要被發了瘋的瓦倫提尼安再次傷害,不得已,他們兩個將會被隔離。
瓦倫提尼安回到他位於軍隊最中央奧古斯都的主營帳,那裏有禁衛軍徹夜把守。一方麵是護衛奧古斯都的安全,另一方麵是盯著他,免得他因為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而出現什麼瘋狂的事情。
埃提烏斯與盧迦雖然表麵上是合作的,但是背地裏,雙方還是處在勾心鬥角之中。
他們的軍營也是劃分明確的,左邊是埃提烏斯的軍營,右邊是盧迦的軍營,雙方緊緊圍繞著瓦倫提尼安圍成兩個半圓,雖然牆壁相連但是互相不照應。
“天呐,看看這個奧古斯都,讓我們在希臘人的麵前丟盡了顏麵。”
在埃提烏斯的軍營裏麵,將領還有廷臣們塞滿了這本身搭建就非常巨大的營帳。
在其中,利托略更是激動不已,他甚至站起來大聲羞辱瓦倫提尼安道:“他不過是一個坐在王座上嬰兒,他一無是處,隻會給我們添加沒有意義的麻煩!”
“看看吧,曾經他最為倚重的弗拉維斯.盧迦也不再選擇支持他了,這個可憐蟲,恐怕除了他的兩個女兒,再也沒有別人跟他站在一起了!”
“大人,要不然在這個時候送這個該死的懦夫去見他那可憐的父親還有母親吧!”
廷臣們與將軍們議論紛紛,在場的所有人無不把目光投向那位於人群當中的埃提烏斯,他就靜靜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表情深沉,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身邊的人義憤填膺,不管怎麼說都是圍繞著瓦倫提尼安隻不過是一隻無能為力的雛鳥。他是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成為這個偌大的羅馬帝國的奧古斯都,無論怎樣,奧古斯都需要新的代言人才行!
他們都是埃提烏斯堅定的支持者,所以他們想要推選成為奧古斯都的最佳人選自然是埃提烏斯當仁不讓。
隻不過埃提烏斯似乎並沒有做好聽從部下們的意見成為奧古斯都的準備,相反,他卻做了一個相對來說較為穩妥,可是又飽含非議的做法,那就是仿照斯提利科那樣將自己的子嗣通過聯姻的方式加入到弗拉維斯家族當中,以便於順理成章的繼承皇權。
這樣的爭論一直在持續,到底要到什麼時候結束,恐怕就要看看埃提烏斯有怎樣的耐心了。
此時在盧迦的軍營裏麵,對於瓦倫提尼安這一點上同樣是爭吵的不可開交,對於這個不可控製的二世祖。
“盧迦,是時候讓這個愚蠢的,乳臭未幹的小孩子明白現在已經不是他想當然的時代了。”安德魯坐在一旁憤憤不平地說道:“很顯然,這幫希臘人早有準備,他們一定是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才會在這裏等待著我們。”
安德魯的話讓其他軍官已經參與其中支持盧迦的廷臣們連連點頭,現在他們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在其中沉默不語的盧迦。
“盧迦閣下。”馬列尼烏斯呼喚道:“現在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刻了,閣下所允諾支持奧古斯都的事業,那麼現在是聽從瓦倫提尼安的指令進攻迪拉其烏姆,還是另有打算。”
“這是個非常值得深思的問題,諸位。”盧迦一臉嚴肅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眼下我們不得不承認的是,在狄奧多西死後,他可沒有留下什麼遺囑哪怕是信物來證明瓦倫提尼安擁有他位置的繼承權,所以我們受到的阻力是因為希臘人認為我們是非法的。”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眾人紛紛詢問。
可是盧迦卻無奈地聳了聳肩,搖了搖頭,深有意會的說道:“現在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我們耽擱了太長的時間,可能在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宮裏,平時的守衛增加了一倍,他們來來回回巡邏,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宮外的市民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還是和往常一樣沉溺在奧古斯都駕崩的悲痛當中,眼下宮中和狄奧多西血緣最為親近的人們早已經將失去親人與領袖的背痛拋之腦後,他們的眼裏隻剩下權利了,可以說為了權力,他們可以忘卻一切感情。
普爾歌莉婭慵懶的坐在奧古斯都的王座上,這個她曾經隻能夠遠遠仰望的普通座位,到現在坐在那裏也並沒有太過於非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