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們完蛋了!”
士兵們發出了哽咽聲,可是飛馳的戰馬已經讓他們無法停下,安德魯在其中,望著眼前架著標槍在肩膀上的阿勒曼尼士兵,他感覺這一刻時間都緩慢了不少。
他耳朵仿佛失了聰,或者是整個人都愣住了,像是懊悔,無助,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刷刷刷…”
鋪天蓋地的標槍席卷而來,不斷有戰馬受傷哀嚎著倒地,連同上麵的騎兵一起摔在堅硬的地麵上。
安德魯好在標槍即將蓋臉的時候挺起盾牌,隻聽到“當當”兩聲,再抬起頭來,盾牌上赫然出現兩個鋒利地標槍頭。
還沒有想到接下來會怎麼做的時候,隻聽到下半身一震,接著就是戰馬的哀鳴,瞬間,安德魯就感覺像是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將他推開,都來不及叫上一聲就被摔倒在濕潤的泥地上。
落地就不合規矩,更何況腦袋裏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的安德魯重重地撞在突起的盾牌上麵,他隻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再一模額頭跟鼻子是一把混合著泥土的鮮血。
“該死的!”
安德魯暗罵著,掙紮著站起來,用還算幹淨的袖口擦拭著自己臉上不斷滲出的鮮血。
身後的騎兵不斷在自己的身旁跌倒,很多人就是因為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而摔斷了脖子,瞬間沒了氣。羅馬騎兵進攻的勢頭瞬間被打壓下去,甚至無力回天。
可即便如此,馬蹄聲還是不斷在安德魯的耳邊回響著,並且越來越刺耳。
安德魯這時候再抬起頭來,他驚訝的發現阿勒曼尼人的騎兵此時正在步兵軍陣後麵交叉,像是兩支鋒利地長矛一般直刺羅馬軍隊最為薄弱的後麵。
“該死的!該死的!”
安德魯連連叫罵著,他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然後猛地拍打在自己的傷口上,試圖用泥土封住流血不止的創口。
丟下盾牌,拾起鐵劍大聲呼喊道:“回防!回防!”
可是安德魯即便是吼啞了嗓子,他的聲音也很快被嘈雜的馬蹄聲淹沒,並且混為一體,前麵的士兵們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
當羅馬步兵們被身後傳來的馬蹄聲驚醒時再回過頭來已經來不及了,阿勒曼尼人的騎兵交叉穿過將其中的弓箭手的陣線撕地粉碎。
如同兩把尖刀插在肋骨上一樣。阿勒曼尼人的騎兵衝散了弓箭手並不停下,繼而衝到兩側野戰團的陣線當中,瞬間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將這兩個野戰團攪得粉碎,固定的陣線上不斷有人給戰馬撞倒在地,阿勒曼尼人的騎兵在混亂當中勢不可擋,橫掃一切。
“兩列防禦!兩列防禦!”
位於軍陣中央野戰團的指揮官們高舉起鐵劍大聲呼喊著,後側士兵立馬調轉矛頭跟盾牌防禦後麵撞來的騎兵,現在他們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
“該死的!該死的!”
看著步兵們被徹底包圍,安德魯不忍心,他強忍著疼痛從一地泥濘當中拾起一根染滿汙泥的長矛,然後招呼著二十多名騎兵,對著正在不斷啃噬著步兵陣線的阿勒曼尼騎兵撲了過去。
“他們真的很聰明,至少是明白安德魯的軟肋是在他們身後的市民。”
站在城牆上,安庫斯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一邊回過頭來看著城市街道上正縮在那裏瑟瑟發抖的市民。他不能理解盧迦為什麼拚盡全力都要保護這幫市民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