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爾走得很不開心,至少是登船以後,他的臉色都是陰沉的,哪怕是對為他送行的官員,也不過是強顏歡笑。
很顯然汪達爾人不得不為自己能夠生存下去而付出應該有的代價來,這從其中也說明了現在已經不是他們為所欲為的時代。
正如古話所說:身處羅馬就應該像羅馬人那樣行事,在羅馬的土地上也應該遵守羅馬人所定下的規矩這點不可爭議。
弗拉維斯.盧迦的果斷處置著實讓在場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廷臣們刮目相看,他們看著盧迦時候目光當中盡是驚訝跟崇拜。
盧迦對於此卻不以為然,畢竟,一個奧古斯都就等同於半神,這樣接受讚美跟崇拜也合情合理了。
“哦,看來我已經不能夠再接著處理接下來的事情了。”盧迦慵懶的坐在王座上伸著懶腰,接著起身走進衝著台下的廷臣們擺了擺手示意可以離開了。
一路上盧迦朝著皇宮的頂部花園走去,那裏還有不少的花草需要打理,雖然這些所謂的粗活都是下人操心的問題。
也許閑下來打理花花草草能夠緩解自己內心的愁苦,畢竟將一個好不容易習慣了奔波的人硬生生地按在一個固定的座位上著實是一件痛苦萬分的事,哪怕是王座,也會有非常痛苦的適應過程。
坐在花園中一邊裁剪著花草多餘出來的樹葉,一邊品味著來自埃德薩的美酒,盧迦用這種方式緩解自己的疲憊,也讓聽了一整天各種話語的耳朵也稍稍休息一下。
不得不說,作為東部羅馬的奧古斯都特別是兼希臘人的巴塞勒斯,盧迦的已經開始慢慢地學習並且掌握著希臘語,雖然他現在說得還不算流利甚至帶有重重的鼻音。
他特地叫來了特奈婭還有阿德努斯,這對母子從被帶到這裏就沒怎麼出過門,特奈婭似乎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活潑靈動,一係列的悲劇讓這個本應該活潑的女人失去了自己該有的靈動。
苦澀折磨得她開始變得木訥,漸漸得越來越自閉,這樣的行為漸漸影響著她的兒子,使得兩個人坐在那裏完全沒有了家的意識,這麼久過去了阿德努斯看著盧迦的眼神還帶有一絲陌生的感覺。
“他並不適合成為奧古斯都啊。”盧迦站在那裏修建花草,雖然是背對著她們母子二人,可是盧迦還是時刻觀察著阿德努斯的一舉一動,他戒備過了頭,就像是一隻刺蝟,躲在滿是尖刺皮膚下麵,不想要任何人的同情,也不想同情任何人。
盧迦衝著侍女使了一個眼神,侍女意會,上前伸手牽住阿德努斯的手,卻不曾想阿德努斯就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猛地抽回手去,接著躲在特奈婭的懷裏。
“你在做什麼?”特奈婭見狀緊緊將阿德努斯緊緊抱住,接著抬起頭來怒視著侍女厲聲質問著,嚇得那侍女連忙低下頭去。
“夠了,特奈婭!”盧迦見情況不妙急忙回過頭來打斷了特奈婭,“這是我指使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們需要私下談一談,在沒有這個孩子的情況下,相信我,阿德努斯會在她們的照料下很好,不會出任何事情。”
聽著盧迦的勸說,特奈婭將信將疑的鬆了手,將一再試圖躲進自己懷裏的阿德努斯推了出去。
阿德努斯還在掙紮,可是看到已經不願意“保護”自己的母親與那無動於衷的父親,他實在是執拗不過幾個侍女的拉扯,被生生帶離特奈婭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