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耶穌誕辰第453年,盧迦已然是非常虛弱了。
不應該,他自認為不應該,不惑之年,雖然一把年紀,可是還沒有到大限之時。
身體上沒有什麼疾病,可是不知怎麼的,精神上被頭痛折磨地越來越虛弱,他的麵色蒼白,整個人都看起來十分無力,盧迦將這一切都怪罪到當初在沙隆平原上喝了一口摻和著死難者鮮血的河水。
是的,這都是詛咒,是他播撒下來殺戮所帶來的副作用,甚至在潛意識當中生出了另一個陌生且熟悉的個體,他就像是一個嬰兒一般沉睡,但是每一次呼吸都會給予盧迦痛苦。
“一定是病了,一定是病了。”盧迦在心裏一遍遍安慰自己,到現在,他也隻能用這個來安慰自己,畢竟現在沒有任何醫療手段查出他到底是什麼病,畢竟未來不算是大問題的小病在現在都是不治之症。
這一路上,他都捧著手中東部羅馬的地圖仔仔細細地研究著,畢竟他需要帝國境內其他地方的力量幫助,單單依靠著巴爾幹地區的各路野戰軍維持自己的統治,那麼必然是會將羅馬這個鬆散的聯邦徹底攪碎四分五裂。
所以盧迦不敢有任何的閃失,哪怕是每往前走一步都是一部險棋。
就在他下馬車的時候都有些咣當,但是他還是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深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將自己微微有些痛苦的表情收斂。
麵對跪俯在地上的芝諾,盧迦伸出手彎下腰,撫摸著他的頭。
為了見巴塞勒斯,芝諾也是下了不少功夫,他穿著節日才會穿的盛裝,全然不顧及肮髒的地麵會玷汙他身上的絲綢。
“頭發是剛剛洗過的,還有一些潮濕。”盧迦微笑著對芝諾說道:“閣下確實應該學習一些拉丁文或是希臘語,這樣才能夠得到文明的羅馬人的認可。”
芝諾這時候才慌亂地抹去自己臉上的汙穢,免得因為自己的難堪而讓巴塞勒斯心生不滿。他跪在地上,抬起頭來望著盧迦身旁的翻譯官,因為翻譯官正將盧迦的話翻譯成伊蘇裏亞語言。
“&$&!”
“他說什麼?”盧迦疑惑地看向身邊的翻譯官。
“他說,明白了。”翻譯官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盧迦微微點頭,接著便示意芝諾起身,帶領著他們進入不遠處的城鎮當中。
這裏雖然說是城鎮,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殖民地一般的聚落更為貼切。
城鎮座落在一處高地上,木製的城牆將這處高地的最高處包圍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形,裏麵的房屋更是三三兩兩地錯落有致。
木牆後還有一些哨塔分布在城鎮的四周,作為防備力量,由扛著弓箭長矛的侍衛守護。
這與其說這是一處城鎮,倒不如說這就像是用木柵欄一般的圍牆將幾個村子圍在一起所變成的模樣。
伊蘇裏亞人幾代人在這裏繁衍生息,當得知奧古斯都駕到之時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他們放下手中忙碌的活,紛紛走出房屋,瞪大雙眼看著從城門中在全副武裝的侍衛護送下的進來的對於。
孩童們瞪大雙眼,驚訝地望著這些身穿華麗鎧甲的禁衛軍,禁衛軍頭戴角盔,身穿覆身的鱗甲,加上一個紫色的披風,怎麼看都要比那些穿著羊皮的侍衛威風得多。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羨慕,有誰不願意穿得自以為英俊得走在路上享受著他人羨慕的目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