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安德魯的沉默,盧迦倒是覺得這東西見怪不怪的,他有著十足的耐心去看安德魯的呆滯。
盧迦是如此的不慌不忙,這麼端著酒杯,坐在半臥的床上,右手端著酒杯不住搖晃著,顯得如此悠閑自得,跟對麵的的安德魯臉上緊張的神情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馬列尼烏斯!”
盧迦輕聲呼喚道,馬列尼烏斯隨即意會。大概是在盒子裏那西塞德斯的頭顱所散發出來的味道根本不適合現在的場麵,至少一個**的頭顱的存在,無論是樣子還是氣味,都是一個正在品酒的高貴之人無法接受的。
“哢!”
一聲清脆的聲響,那敞開的散發著惡臭的盒子被關閉,隻留下了驚魂未定的安德魯還瞪大雙眼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盒子。
“怎麼?”盧迦不解得問道:“一個久經沙場的功勳老將竟然會被一個毫不起眼的人頭給嚇住?”
見安德魯沒有回應,他一定是在低下頭苦苦思索著該怎麼接下一句話,不過,這時候盧迦可不打算給他任何思考的機會。
隻見盧迦端起酒杯,馬列尼烏斯上前端起酒壺為盧迦斟滿酒。繼而盧迦端著酒杯,伸手到安德魯的麵前,完全沒有任何的言語,隻是動作上的示意。
安德魯自然明白盧迦的意思,他也緩緩端起酒杯,與盧迦相碰杯示意。
“這是一場勝利,我的朋友!”盧迦端著杯子,放在自己的嘴邊,不過他並沒有張開嘴巴喝酒,而是從端著酒杯的手中伸出小拇指來指著那個盒子安德魯說道:“你看看,我是不是很傻。”
“我不懂您的意思,愷撒!”安德魯緊皺著眉頭,疑惑地看著盧迦。
“難道您也不覺得這件事我非常傻嗎?安德魯,我的老朋友,我犯了一個非常大的錯誤,可是我突然之間醒悟了過來。”
“我還是不明白,愷撒。”
“嗬,你應該明白的,我的朋友!”盧迦輕笑了一聲,隨即搖了搖頭,將杯中的葡萄酒仰頭一飲而盡。
安德魯沒有說話,顯然,他這是在裝傻,也難怪,畢竟在這樣的關頭了,眼前的桌子上放著自己政治上的朋友,哪怕是曾經的朋友的頭顱,換作是其他任何人恐怕都不會不想到自保這個問題吧。
是的,安德魯堅持的認為裝傻是自己自保的唯一辦法,他確確實實在這麼行動著。
“你好好回想一下,我的朋友!”盧迦輕歎一口氣,將手中的銀製酒杯放在桌子上,刻意發出“當”的一聲引起安德魯的注意。“我們當初惜命,舍不得加害於其他人,結果呢?貴族之間的心心相惜讓無休止的戰爭紛遝而至,有爭鬥就會有傷亡,結果呢,還不是你死我活的贏了這一局,可是讓太多不應該涉及此事的局外人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麼看來,贏跟輸已經不重要了了,當一個人在血泊當中站起身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輸家。”
“戰爭是正義的。”安德魯遲疑了片刻,還是吞吞吐吐地接著說道:“代表羅馬,代表羅馬的子民所爆發的戰爭永遠是正義的,至少對於羅馬而言。就像是我們當初在沙隆平原上的戰爭,還有在不列顛尼亞,伊比利亞,這些都是為了羅馬而戰,我們因此得到了不世之功,受到了整個羅馬境內人民的愛戴還有上帝的保佑。”
“隻是我得到了如此殊榮得到了上帝的愛戴吧,並沒有是因為你,我的朋友。”盧迦笑著說著,衝著馬列尼烏斯示意一下,馬列尼烏斯上前將盧迦的酒杯倒滿,還有安德魯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