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以為能夠解決羅馬的敵人就能夠拯救羅馬。可是現在我發現羅馬的敵人太多了,他們就像是蝗蟲一般,怎麼殺,都殺不完。
後來我就思考,到底為什麼,蝗蟲會啃噬著大地的莊稼可是我卻是孤獨一人。
孤獨,前所未有的孤獨之感湧上心頭,我敢打賭我從曾經到現在所有取得的成就,都是我完成的,如果將其作為功勳宣傳,那麼我將不亞於羅馬曆史上任何一位偉大的奧古斯都。
可是我並不引以為傲,畢竟一場接一場的勝利,並沒有帶來任何好的效應,恰恰與之相反的是,羅馬還是從前的模樣,隻不過在一場場的戰鬥當中越發地疲軟無力。
羅馬就像是被繩索固定住的,搖搖欲墜的大樓,任何勝利就像是陽光照射在上麵那樣不痛不癢。
可是改革,就像是風暴一般會扯斷所有維係著大樓的繩索,然後將其徹底瓦解,繼而轟然倒地。
沒有人有膽量做破後重立的打算,北部崛起的匈人帝國,還有源源不斷進入到羅馬境內的日耳曼超級軍團,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蛀蟲一般啃噬著維係著大廈的繩索。
你有膽量顛覆這座大廈,還不用這座大廈本身回應,那些蛀蟲們就會主動地向你露出他們鋒利地獠牙,接著對你群起而攻之,直到將你撕扯至粉碎為止,畢竟你在動他們的蛋糕,你必然會得到報複。
我在這其中充當著一位守護者的角色,可是我看到的是什麼?投機取巧,見風使舵的元老議員,他們腰纏萬貫,富可敵國,可是沒有一枚蘇勒德斯是給羅馬的士兵們的。
行省大區當中的公爵,伯爵,哪怕是男爵,還是騎士,他們的目光隻有眼前的田地還有身後的小小城鎮,他們不確定自己能夠為這個國家做些什麼,當然,他們也不打算為這個國家做些什麼。
英雄的後代已經不願意接受自己矮小的個頭而拒絕了兵役,曾經先輩們所擔心的一切都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著。
外籍軍團,強大的外籍軍團正在逐步取代曾經的正規軍隊,在我麾下的軍隊當中也隻有日耳曼人能夠加以利用。
想想都是無比滑稽的,捍衛羅馬榮耀的竟然是與羅馬人世代為敵的日耳曼人。
所以,忘記那些在西部的好兄弟們吧,他們已經不值得留戀,也不值得同情。
盧迦恐怕在成為東羅馬的奧古斯都之後才漸漸意識到了西部世界的淪陷已經成為了一個時間的問題,沒有人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出太多的行動來證明這盤死局能夠得到拯救。
一個問題解決以後,往往會出來一係列新的問題,而問題是永遠也解決不完的東西,人這一生就是在遇到問題和解決問題這樣的矛盾當中循環著,從生到死亦是如此。
坐在元老院議事廳上台階的最頂端,蓋薩裏克望著這座被初升的朝陽照亮的羅馬城。
空氣中彌漫著並不友好的硝煙的氣味,籠罩在羅馬大街小巷上空的是濃厚的煙霧,將整個羅馬城籠罩地似仙似幻,一時間看不到所謂永恒之城的全貌。
“弗拉維斯.盧迦,他帶走了本應該屬於我還有我孩子的一切。”他雖然得到了整座城市,可是他那凝重地臉上看不到半點的喜悅,他征服了羅馬城,可是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換句話說在他征服的道路上,那個他想要的東西又一次從他的眼前悄悄溜走。
被救下的胡內裏克,坐在蓋薩裏克的身旁,他的眼角還掛著淚水,在剛剛的事件中還遲遲沒有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