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多月,曦兒勉強可以下床了,但是行走還是要阿犁攙扶著。由於寒毒未清,曦兒全身依舊冰冷,手腳也經常發麻,還時不時的頭暈眼花,每日全靠著活血的藥吊著。從殘影那邊引過來的內傷,與其說是引內傷,不如說是交換了元氣,曦兒將自己的元氣輸入了殘影的體內,然後又將殘影被傷的元氣渡回自己的身體。元氣大傷,卻沒有辦法用內功進行調理,曦兒的身體大不如從前。
曦兒依舊由阿犁照顧著,期間大夫來診過兩次,開的依舊是同一副藥,而抓藥的任務依舊由阿牛執行,藥店的掌櫃也幫著阿牛隱藏著藥方的秘密。阿牛每次回來都會從市集上帶些曦兒需要的東西,如衣物,鞋襪等等。在曦兒的強烈要求下,阿牛、阿犁才勉強同意給自己添了件新衣裳。老三依舊早出晚歸,不自覺中也將曦兒當成了自家人,而曦兒也漸漸習慣了自己這個老婆婆的身份。
又一晃,又過去了一個月。曦兒已經可以勉強獨立行走了,但是身子骨依舊很弱,多走幾步便會氣喘籲籲。藥還是每天服著,隻不過全身依舊冰冷,手腳也還是經常發麻,頭暈眼花的頻率似乎也沒有減少。
村裏人漸漸知道了老三一家多了個老婆婆,但並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曆。老三對外隻稱是妻子的遠房親戚,戰亂了,投奔妻子而來。偶爾,曦兒也會幫忙喂喂雞,偶爾也會幫忙摘些菜。幹不了重活,隻能撿些輕便的做做。而就算輕便的也是做一會兒就累得昏天暗地。她打心底感激著這一家人,可卻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報答人家。
這一日,阿牛從鎮上回來,眉飛色舞地講起他在鎮上看見的事。阿犁在一旁一邊摘菜,一邊聽著,而曦兒則倚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
“你們可不知道,那些個胡人可壞了,強搶民女你知道嗎?占著自己有幾下拳腳功夫,身強力壯的沒人能打得過他,連官差都不放在眼裏呢!”原來是北部的遊牧民族來到了雙峰鎮。
阿犁聽得又氣又恨,好些菜犧牲在了這憤怒之下,“然後呢?這些強盜沒人能治得了嗎?”
阿牛聽了,得意的一笑,“就在這時,從天而降一個俠客,三下兩下的就把那幾個人撂倒了!那些壞人還想打他,他卻輕而易舉地飛上了屋頂!然後又出其不意的幾下,就把那些個壞人打的滿地爪牙,跪地求饒!”
“哇!好威風!”阿犁激動的拍起手來。
“是吧?我要是也能有這樣一身功夫,死都無憾呢!”阿牛羨慕地說。
曦兒聽了,笑著問道,“你可想學?學功夫可苦了呢……”
“我能吃苦!”阿牛拍拍胸口說。
“吃苦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曦兒說道。
“婆婆你不信?我以前幫我爹做一整天的農活,一句抱怨都沒有的!”阿牛辯解道,可是片刻後又垂頭喪氣地說,“能吃苦又有什麼用?就我們這小地方,哪會有人能教那種功夫的……”
曦兒,微微起身,“我也許能。”
阿牛激動極了!立刻奔過來,跪在曦兒麵前,“請婆婆收阿牛為徒!”
“婆婆,我就知道你會功夫的!看到那把……”阿犁剛要說出口,立刻自覺地把嘴給捂上。
曦兒笑了笑,示意阿牛起身,又看著阿犁問道“你呢?想學嗎?”
“想!”阿犁笑著說。
殘影閣的搜尋一直沒有間斷過,相反,在殘影堅決的態度下,甚至停下了東擴的計劃,全力搜尋。可曦兒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跡象都尋不到。
“主上,”無息又一次彙報那令人失望的搜尋結果,“曦兒姑娘如果深受重傷,不可能逃遠的,以熾泉山為中心,周邊的幾個城鎮也都設了關卡,殘影閣也傾巢而出,可是,這還是半點消息也沒有,她會不會……?”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殘影將一封信裝進信封裏,封好,“交給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