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真的被殘影扔在了紀城。
“他怎麼這會兒就不擔心我會被曦太子拐跑了?”曦兒嘟囔著嘴道。
無息嗬嗬地笑了,“炎國是殘影閣的地盤,曦太子來了也不怕。”他得負責把曦兒拖住,好為主上多爭取一些時間啊。想到這裏,他也擔心起殘影來,隻是用了一招而已,希望反噬不大。
無息領著曦兒又來到了那個客棧,然後又被安置在了同樣的房間。曦兒叫人準備了浴桶,想好好洗一個澡,結果發現了懷裏的那枚軒王爺的玉佩。
“王爺不知道怎麼樣了……”曦兒自言自語道。不知不覺也過了快十日了,曦兒越想越不放心。天還沒亮,曦兒早已經牽了馬上路了,臨走時給掌櫃留了個口信,便匆匆朝炎都趕去。無息天明起來才知道曦兒早已離去,頓時覺得大事不妙,立刻飛鴿傳書,隻希望主上能早日收到。
此時的慕軒在殘影閣的臥房內泡著藥湯,一旁的若雨不停地抱怨著責備著,絲毫不給殘影一絲麵子。
曦兒在天亮後趕到了軒王府,沒等下人反應過來,就已經朝沁和園奔去了。
“快,快去怡然居告訴王爺!”門房的小廝立刻騎了匹快馬朝怡然居衝去。
曦兒滿心歡喜地跑進慕軒的臥房,結果裏麵空無一人。“人呢?這麼早會去哪了?”曦兒想了想,便朝對門的書房走去。
推開書房的門,入眼的先是一堆的字畫,曦兒並不感興趣,“王爺?你在嗎?”曦兒朝裏間走去,就看見了書案上慕軒寫的一句詩:鴻雁在雲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筆鋒堅勁,氣勢雄渾,“真好看。”曦兒便從旁邊拿出一張白紙,給自己磨了點墨,就著慕軒的字,臨摹了起來。
“主上!軒王府來人說,側王妃一注香之前已經回府了。”
“什麼?怎麼可能?無息不是跟她在紀城的麼?”殘影不可思議地坐了起來。
這時,一隻鴿子落到了窗台,若雨走過去解下卷軸,然後遞給殘影,“怕是真的……那丫頭天沒亮就溜了。”
慕軒那叫一個風馳電掣,一陣風卷起衣物,在空中一個華麗轉身,已經穿戴整齊,然後跳窗而出,消失了。
“哎……這算個什麼事啊……”藥湯被潑了一地,若雨看著一地的狼藉無奈地說。
慕軒心中不斷盤算著如何應付曦兒的盤問,也為自己設計了幾條退路。一到王府,管家立刻迎上來,“夫人沒有問起您的去向,她去了您的臥房沒瞧著您,便去了書房,一直沒出來過。”
“知道了。”慕軒回答完,稍稍平息了一下呼吸,然後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衣襟與頭發,朝書房走去。
房裏的曦兒越摹越帶勁,“他怎麼能寫的這麼好看?這樣?”
“曦兒在做什麼呢?”熟悉而悅耳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啊!”曦兒趕忙將剛剛臨摹的字一把抓起,藏在了背後,像做賊一般,躡手躡腳地迎上來人,嬉皮笑臉地說,“王爺回來了啊?嗬嗬……曦兒到處都找不到您呢……嗬嗬……”
慕軒被曦兒這一反常的反應給逗樂了,但他更好奇曦兒背後的東西,“本王剛剛去上朝了,最近淩國有些亂,剛剛早朝結束……”漫不經心地說著,然後身形一閃,從曦兒的背後掏出了一摞被扭得亂七八糟的紙。
“啊!快還我!”曦兒向慕軒撲了過去。
慕軒占著自己個頭高,舉著手臂將紙展開,曦兒怎麼跳都夠不著,隻好以手捂臉,蹲在了地上。哎,丟人丟大了……
隻見隻上歪歪扭扭地寫著那句與書案上一樣的詩,重點不在詩的內容,而在那字,同樣是一橫,竟然做到一波三折,豎就更不用說了,同一豎,粗細不一,頭尾粗的有拇指那麼粗,中間細的又如發絲那般細。
“曦兒……你這是……”慕軒強忍著,沒有笑出聲。
曦兒猛地站起來,一把奪過自己的“佳作”,理直氣壯地說,“這叫曦兒體,本姑娘自創的!旁人學都學不會!”
“哈哈哈哈……”慕軒一陣爆笑。
慕軒這一笑,曦兒紅了臉,“不許笑,不許笑。”說著,抬手就往慕軒的嘴上捂去。
“好,好,哈哈……不笑了……哈哈……真不笑了……”慕軒不斷地深呼吸,嚐試著克製住自己的笑聲,可是一次又一次失敗了。
“再笑我就不理你了!人家擔心你,背著主上連夜趕回來見你,你卻在這裏笑人家。”曦兒委屈地快哭了。
慕軒不敢笑了,趕緊停下來,“對不起,對不起,本王不笑了。你真的是因為擔心本王才連夜趕回來的?”
“哼!”曦兒頭一甩,小嘴噘得高高的。
“曦兒……本王好高興呢。”慕軒想要抱住曦兒,可是覺得現在時機還未成熟,於是又將手收了回去。“曦兒這次去有沒有發生什麼故事?我許久沒有出過炎都了,給我講講?”說罷,用手蹭了蹭曦兒的手臂。
曦兒坐到了窗子邊的榻上,說道,“我去了三尺門參加論劍大會呢,你猜我見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