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榆琛練了一天武回來,早已是饑腸轆轆,他無力地躺在床上。眼睛撲閃撲閃亂轉,時不時聳聳鼻子。渴望能聞到一點食物的香味。
思量片刻,林妙芸走到廚房門口。屈起食指在門板上敲了敲:“嫂子,好了沒啊?”
大順媳婦在廚房做好飯,趙家名又還沒有散學歸來。她看著缸裏還有水,便趁著那水洗起衣服來了。
林妙芸聽著裏麵的動靜。不像是在做飯,便推開了門。一看見她用缸裏的水洗衣服,臉禁不住沉了下來。
那水是她早上去挑的,自己都還沒做飯呢。大順媳婦倒好意思,直接用裏麵的水洗起衣服來了。
大順媳婦自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她昂著臉,強行解釋道:“還有水,我明天去挑水不就行了?以後缸裏的水我們輪流挑。”
林妙芸扯了扯嘴角沒吭聲,轉身做飯去了。
兩個人同處在一個小鬥室裏。卻都一言不發,氣氛僵得幾乎要掉下冰渣子來。
過了一會兒。院子傳來趙家名嘹亮的哭聲。大順媳婦連忙在圍裙上擦擦*地手走了出去:“咋回事啊?哭啥哭?”
趙家名抽泣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兩隻手都腫起老高:“夫子……夫子打我手板兒……”
大順媳婦瞧著趙家名高腫的手,心疼得不行,拽著他到屋子裏去上藥:“哎呦,怎麼說下這麼重的手?這夫子真是……”
趙家名恨恨地道:“那個死老頭,等我長大了,我要揍死他!”
大順媳婦推了一把趙家名的頭道:“就你人小鬼大。”
趙家名咬著牙,暗暗謀劃著怎樣才能讓那個老頭知道他的厲害。
大順媳婦一上藥,趙家名疼得直咧嘴,嗷嗷叫喚:“啊疼啊疼你要弄死我啊!”
大順媳婦一聽見趙家名叫,心疼得跟什麼似的,也跟著罵夫子:“這老匹夫,下手沒輕沒重,我明天到學院裏找他去。”
她一味地護著自己的兒子,都沒想起來問問趙家名夫子為什麼打他。
夫子打趙家名不是沒有道理的,趙家名在學校不好好讀書,淨喜歡拉幫結派,今天還把一個老實孩子的頭給打破了。夫子一看這樣,那還能了得,現在不狠狠給趙家名一個教訓,以後他不得上房揭瓦。
林妙芸做著飯,聽著隔壁的哭聲,感覺十分煩躁,多大的男生了,就會哭鼻子,這都回來多大一會兒了,還窩在大順媳婦裏撒嬌撒個沒完,將來肯定養出來個軟骨頭。
她把昨天剩的肉熱了熱,又添著炒了幾個青菜,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準備好了。
因為大順媳婦來了,房主大爺就又往院兒裏弄了個舊石桌,好讓兩家人都能在院子裏吃飯。
吃飯的時候,趙家名才將將止住哭聲,他聞見肉的香味,就開始哭鬧:“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林妙芸暗罵:哭哭哭,就知道哭,熊娘們兒養出來的熊孩子,煩死了!母子倆都沒個消停時候,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個飯了?
大順媳婦卻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兒子不懂事,抱著趙家名,哄勸道:“我的乖兒,別哭了,娘明兒個就給你割肉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