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巧月聞言坐到了林妙芸的左手邊。
今天謝榆琛沒回來吃晚飯,在武學堂批閱弟子們默寫的武經,所以偌大一個圓桌子上就隻有他們四個人吃飯。現在林妙芸徐巧月還要小慕芸挨著坐在一起,隻有呂青一個人坐在她們的對麵。像是被孤立一樣。
呂青吃飯就吃得更難受了,不過雖然一肚子委屈。卻仍沒有阻礙她吃飯的玉望,一直戰鬥到最後,吃得盤光盤淨。好像恨不得把盤子都給吞進去似的。
晚上,林妙芸在書房辦自己的公事。理帳查資料,思考新的菜式。呂青不敲門就闖了進來。
林妙芸皺著眉頭,把書上的資料都合了起來放進了抽屜裏。
呂青在林妙芸麵前,擺出一副訓誡的嘴臉道:“妙芸。我真的很不喜歡你,你知道嗎?為什麼在飯桌上這麼給你四嬸兒沒臉?你知不知道你四嬸兒有多失望?還有。我第一次來你家的時候,你怎麼能讓你四嬸兒賠錢?不就一個花瓶嗎?你說你怎麼能這麼小氣?”
“還有,你家這麼有錢,你四嬸兒萊尼家吃頓好的不行嗎?你四嬸兒一直對你那麼好。連一頓好吃的都不值得嗎?你這人怎麼能這麼扣扣搜搜的?還有,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小毛病特別多,就比如你跟你相公說話那態度。你見過哪個婦道人家敢那麼跟相公說話的?”
“還有,小慕芸就一個小丫頭片子,你為啥要對她那麼好?丫頭都是賠錢貨你懂不懂?早晚都是別人的人你為什麼還要對她那麼好?跟你說幾次你都不聽?你怎麼這麼強?你四嬸兒是為你好才跟你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你就聽你四嬸兒的,真沒錯,你四嬸兒是過來人,你得快點改了你這些小毛病。”
你他媽的才有毛病!老娘願意對自己家姑娘好就對自己家姑娘好,關你屁事啊!老娘相公疼老娘,老娘願意耍小脾氣,關你屁事啊!
關你屁事關你屁事關你屁事啊!真想吐你一臉!
林妙芸沉著臉道:“我喜歡對自己女兒好,喜歡喝相公耍小脾氣是我自己的事兒,不用四嬸兒你糙心。我自己想要什麼我自己清楚,我想過什麼生活我自己清楚,我想對誰好久對誰好,我不想對誰好,你跟我說再多我也不會管。”
鹹吃蘿卜淡糙心,林妙芸對自己女兒好還成了毛病了,自己一身毛病還對別人挑三揀四,哪兒來的臉呢。
呂青被林妙芸說得氣得滿臉通紅:“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我吃過的米比你吃過的鹽都多,咋的也比你知道的多,你還不聽我的......”
林妙芸忍無可忍,直接開懟:“就因為你是個老女人還像某種動物一樣能吃你就覺得你比我強比我知道得多嗎?我開了一家大酒樓和一家大樂坊,生意都十分興隆,你有什麼,不就是拿著上一輩給的錢開了個小雜貨鋪還住在家裏給買的房子裏嗎?我沒看出來我哪裏需要聽你的話。”
呂青被林妙芸這一番話懟得臉一陣青一陣白,隻覺得快吐出一口血來。
林妙芸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呂青:“如果沒別的事兒就請你出去吧,我還有事兒要忙。”
呂青蹭得站了起來,兩隻像鍋蓋一樣寬大厚實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林妙芸!你太沒有教養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的四嬸兒!你學得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林妙芸也站了起來,她比呂青長得高,微微俯視著她道:“要想讓我像尊敬正常長輩那樣尊敬你,你也得拿出正常長輩的姿態吧?你怎麼不看看你一天天都幹了寫什麼事兒!”
呂青跟殺豬似的扯開嗓子大聲嚎叫:“我做什麼了!你說說我做什麼了!我不就吃你家點兒東西嗎?你就這麼說我,你等著,我這就回去跟你祖父告狀,讓她過來收拾收拾你這麼不知禮義廉恥的東西!”
林妙芸冷笑了一下道:“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我現在已經是謝家人了,什麼時候輪到林家人來管了?有本事你就去找謝家人來管我,那才管得住呢。”
呂青知道謝家隻有謝榆琛一根獨苗,連個婆婆都沒有,而指望謝榆琛去管束林妙芸是不可能的事兒,謝榆琛平時寵的林妙芸上天,才不會去則責備她。
林妙芸看著呂青不說話,直接拽著她的袖子把她拽了出去,“我要做事了,你沒什麼事兒就別在書房了。”
呂青氣得直想罵娘,忍不住站在門口踢門。
林妙芸把門從裏麵打開,警告呂青道:“你再踢一下試試,這門兩百兩銀子,你是想賠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