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橋臨看出來了,林妙芸這不是不能管,是實在不想管了。如果現在躺在地上的是林妙宇,林妙芸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護他周全。便往前一步道:“行。那今兒就好好懲治一番這個刁婦,你跟我們回縣衙吧。惡意損傷別人的財物和身體,起碼得挨二十大板。”
林妙盈立刻被嚇得麵如土色,她哆嗦著往後退:“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公子和夫人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程橋臨冷聲道:“放你一馬?國有國法。要是哪個犯人都被輕易寬恕,那天下還不亂了套了?你趕快跟我們走。不然我們回去找捕快來抓,你受的罪會更多!”
林妙盈四肢著地爬到林妙芸身邊。拽著她的裙擺哀切地懇求:“姐……你救救我吧……我身體本來就不好……再挨那二十大板,鐵定就要一命嗚呼了啊……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林妙芸低頭看著自己裙擺上掛著的髒爪子,惡心得簡直想吐。
現在知道求我了?早幹什麼去了?剛才不還滿臉怨恨地瞪著我嗎?不是一直在嚎叫著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嗎?
林妙芸拽出自己的裙角。淡淡地道:“做錯了事就該受罰,妙盈你就該趁機好好反省一下。重新做人。”
林妙盈看著林妙芸,無盡的恐懼讓她忘記了一切,對著林妙芸一個勁兒地在雪地上磕頭:“姐……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
林妙芸麵不改色。仿佛什麼也沒聽見沒看見一般,麻木地看著林妙盈把額頭磕紅。
金綺繡看著這場景。隻覺得沒了意思,她的目的是懲治林妙芸。如果林妙芸根本不在乎這些,拿她追究這些也就沒有意義,和這樣一個瘋子計較還不夠晦氣呢。
“算了,”金綺繡拽了拽程橋臨的衣服道,“就饒她一次吧,懶得和她計較了,下不為例就是了。”
程橋臨的目的就是嚇一嚇林妙盈,現在目的達到,也就不再堅持,和金綺繡一起回了馬車上。
上了車之後,程橋臨一直陰沉著臉。他覺得金綺繡就像是顆定時炸彈,時不時就得捕風捉影地炸一次,他解釋了那麼多次,也一直謹慎地和林妙芸保持著安全距離,可金綺繡總是拿這事刁難他,他已經厭倦了。
金綺繡看程橋臨不高興,冷聲道:“怎麼,你心疼她,所以給我甩臉子?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知不知道她隻是一個你幻想中很美好的別人的女人?”
“我什麼時候不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了?”程橋臨怒氣衝天地反問,“我真的是受夠你了!我整日習武累得不行,回到家還得忍受你疑神疑鬼地鬧……我真是煩透了!”
程橋臨說完讓車夫停下,自己從馬車下來了,他寧願一個人頂著冷風走回去,也不願意留在馬車上和金綺繡呼吸同一片空氣。
金綺繡也跟著下來了,跟在疾行的程橋臨身後痛哭:“你個沒良心的……我懷了你的孩子你還這麼對我……因為她就對我大吼大叫,還把我一個人丟下……你簡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