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驚,親自下座攙扶,雲嶽堅持,話中不停地咳嗽,堅稱自己戰陣之上受了重傷,無法繼續為國效力。
雲府中,皇帝帶著幾名太醫探望雲嶽,幾名太醫湊在一起擬定方藥,太醫之首向皇帝稟告病情,皇帝微微點頭,麵露遺憾傷感之色。
雲嶽交出兵權,大批的財金絲帛像流水般被送進雲府,皇帝為雲嶽蓋了新的宅子,禦筆題字。
雲嶽笑嗬嗬地站在自家的練武場中,教導兒子雲飛習武,他被射中肺部,留下的病還沒好利索,但咳嗽已經好了許多。
雲縭以女兒身不便執掌軍印為由,待新任命的將領到邊關報到之後,也回到京中,親自上殿辭去軍職,換上女兒衣衫。
“郎君,別亂跑,姐了不許打擾她。”丫環佩蘭的聲音傳過來,打斷了田梨的觀影過程。
她回過神來,對著正在大吃特吃的鸚鵡:“甜棗,這劇本拿錯了吧?人家姑娘做得挺好的,把我換來有什麼用?”
鸚鵡正在剝著一個開心果,把仁兒吃到嘴裏,伸長脖子咽了下去,懶洋洋地順口:“那我怎麼知道,咦,你真的拿錯劇本了吧,換你來怎麼沒用,她都那麼慘了。”
田梨一聽就知道,這劇情後麵還有反轉,不過這時候她暫時還顧不上再看,因為雲縭的弟弟,剛剛才從劇情片斷裏看到的雲飛,踢踏踢踏地跑進來,就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屁孩兒看起來就是八,九歲的樣子,穿戴得整整齊齊,肉乎乎的圓團臉兒,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
“姐姐,”他抬頭仰視著田梨:“你進宮了?我剛才去看爹爹,不知道你進宮,怎麼樣,皇帝答不答應你去打仗,我也要跟你去,我會耍大刀。”
田梨坐下來,執起了雲飛的手。
這雙手不像一般孩子的手那樣軟綿綿肉乎乎的,手心裏有幾個微黃的繭子,手指關節也很分明,一看就是從練武的。
田梨有點心疼,都古時候的孩子早熟,可這也太早了,這麼的孩子就要打仗上戰場,也不知雲家這家教是怎麼教的。
家夥的發髻梳得油水光滑,田梨沒忍心去摸他的頭,改成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臉蛋兒:“大饒事,孩子不要攙和,雲飛放心,有姐姐呢。”
家夥梗著脖子解釋:“不行,我要保護姐姐,我去打仗,把胡族,蠻子,還有衛國那群家夥通通打翻,父親和姐姐隻管在家裏呆著就好,要什麼我都給你們掙來!”
田梨就笑開了,覺得他這副大人樣兒真是可愛得不行,忽爾想到剛才家夥所的話,正色問道:“你去牢看望爹爹,他們讓你進去嗎?”
雲飛點頭:“讓呀,牢不是一直都能進去的嗎?”
田梨在腦海中略一搜索,便知道情況。
這年輕的皇帝還沒缺德到家,雲嶽在獄中並沒受太多罪,雲家的人也可以隨意進出牢去探望他。
當然,這也是皇帝雞賊的一麵,畢竟,北胡那邊的戰事還沒平息,如果雲嶽被折磨死了或者殘了,誰替他打仗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