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之後,陸家像是默許了陸雲深隨時隨地都帶著骨灰盒的詭異行為,甚至在陸雲深提出要帶骨灰盒去蜜月旅行的時候,也按照雙人份訂了蜜月的套間。
就連陸氏的員工們,都從最初的震驚到之後的習以為常,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有一天一個外地招的大學生不知道陸雲深夫妻的事情,還以為顏歡活著,順口說了聲‘有陸總這樣的丈夫,陸太太真幸福’,這個才進公司三小時不到的大學生,居然直接升任部門經理。
緊接著,又有人試探性地誇陸太太今天穿的衣服漂亮,結果那個人年薪當場翻了三倍。
想尋求陸氏合作的企業和投資商,銀行從內部得到消息,隻要每次談判都把那個骨灰盒當成是活生生的人,他們就會獲得雙倍的注資。
不少人說陸家出了個情瘋子,陸氏要垮,可實際上,整個陸氏非但沒垮,反而瘋狂擴建版圖,甚至隱隱有建立商業帝國的趨勢。
那些被收購的企業都被命名為歡,而企業賺的錢用來成立歡基金,援建山區,支持貧困學生,愛心救助患兒。
媒體都稱讚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善人,而陸雲深卻淡漠地說‘我太太見不得鰥寡孤獨,欺淩弱小的事。’
這一來二去,南城,不,是整個陸氏觸手所及的地方,都成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狀態。
大家對著一個骨灰盒,誇讚著陸太太的穿著,品味,陸氏夫妻的感情,又詭異,又和諧。
而讓顏歡這樣活著的,是陸雲深。
這個世界上能做到這個地步的,隻有陸雲深。
……
四年過後,精神病院。
顏曉柔在奢華的獨立病房之內,有專門的傭人伺候,衣食住行都按照最好的標準,而她看到陸雲深,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滿臉淚水地懇求。
“雲深,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求求你,你放了我,放過我吧!”
“曉柔,你別這麼激動。”陸雲深笑笑,示意房間裏的傭人將她扶起來。
“曉柔小姐,你有心髒病,情緒不能激動,來,吃藥。”
“我不吃!”顏曉柔大叫一聲,哭嚎著抱著陸雲深的腿,一個勁地磕頭,“雲深,雲深,我求你,我不想吃,我真的不想吃,你看在我們之前情分上,你放過我,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求求你!”
陸雲深唇角揚著,語氣溫柔,眼底卻是冰冷,“曉柔,別任性,你不是最怕死,最聽我話的嗎?”
他笑了笑,帶著手套的手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你放心,心髒手術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好好吃藥,養好身體,很快就能解脫了。”
顏曉柔渾身一震,哭腫的眼睛滿是驚恐,尖叫著向後倒退數步,縮在牆角,瑟瑟發抖,歇斯底裏地叫。
“瘋子!陸雲深你這個瘋子!我沒病!我不要做手術!救命!誰來救救我!!!”
“照顧好曉柔小姐。”陸雲深淡笑著,對她的哀嚎恍若未聞,轉身從容地走出病房,卻在門口看見顏虞。
“姐夫。”顏虞的視線從病房中抽離,轉而將手中的文件交到陸雲深手中。
“這裏是三合會清理人員的資料,請姐夫過目。”
陸雲深從他手中接過文件夾,卻是沒看,“嗯,以後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不必給我看,你是顏歡的弟弟,自然是最好的。”
顏虞在商業上很有天分,和顏歡一樣,做事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就連處理三合會那些渣滓,也下手果決,毫不留情。
“我明天跟你姐姐去麗江,這幾天她總跟我說想去外麵散散心。”
說這話時,陸雲深臉上滿是溫柔,眼神寵溺,同剛才的冰冷無情截然不同,想到昨天無意間收到的廣告郵件,目光悠遠。
那樣的藍天,她一定喜歡的。
“嗯。”顏虞見怪不怪,將文件收回來放好,“姐夫放心,公司有我。”
初秋的麗江溫度適宜,這是陸雲深第一次踏足南方,他不喜歡南方的潮氣,所以從未涉足。
“歡歡,你喜歡的地方,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