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吧。
命中注定,他要和霍冽錯失五年的時間。
穆西城握緊了導盲棍,隨後望著歡煙,“希望還有機會再見。”他看不見歡煙,但是和她麵對麵說話,是他給她的尊重。
“嗯,一定會的。”
穆西城笑著,笑容裏帶著內疚、歉意,他握著導盲棍朝著外麵走去。
歡煙望著他的背影,眼眶依舊泛紅……
等到穆西城離開後,她坐在鋼琴前,她彈了一首肖邦的《離別曲》,穆西城還沒有離開,就聽到琴聲從琴行裏傳來。
也許旁人不知道,但是穆西城卻很清楚,這是歡煙用鋼琴曲來送別。
穆西城坐入車內後,蒂娜已經注射了鎮定劑睡著了,他望了一眼蒂娜,隨後重新將視線移到了琴行的方向。
前麵的司機詢問道:“迪恩少爺,可以開車了嗎?”
穆西城點點頭,“開車吧。”
“是。”
隨後,越野車緩緩行駛在了道路上。
“迪恩少爺,這本日記……”
這本日記是穆西城寫的,寫了五年,厚厚的一本全都是。
“給我吧。”
“是。”
迪恩接過了日記本,隨後吩咐著一側的保全,“打火機。”
保全將打火機遞給穆西城。
穆西城將打火機打開,一把火燒掉了日記本,他的手微微顫著。
等到日記本燃燒殆盡,他將燒成灰燼的日記本丟了……
燒掉日記,重新來過。
越野車快速的朝著機場的方向駛去……這一次,穆西城是真的離開了他,他帶著蒂娜去了聖塔芭芭拉小鎮,那個有著她和他回憶的小鎮,那個他們彼此都喜歡的小鎮。
琴行內,歡煙一遍遍彈著肖邦的《離別曲》,一遍接著一遍,等到她彈到第五遍的時候,琴行的門被人倏地推開。
隨後,琴聲這才夏然而止。
“我說呢,誰的琴技這麼好,彈《離別曲》可以彈得如此悲傷。”
歡煙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詹金,琴行是位於非常僻靜的市區小道內的,很少有人會找到這裏,當初穆西城將琴行開在這裏根本就沒想過要盈利,他隻是很純粹的喜歡鋼琴,對鋼琴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感情罷了,並不是想要開琴行賺錢。
“別這麼驚訝的看著我,嫂子!我是聽著鋼琴聲尋覓來的,不得不承認我被這琴聲打動了。”詹金看著琴行裏的好幾架鋼琴,隨後出聲道:“其實剛才肖邦的《離別曲》用豎琴彈奏,會更好。”
歡煙點點頭。讚同詹金的說法。
詹金打開一架鋼琴,隨後按下了琴鍵,彈了剛才歡煙彈奏的《離別曲》。
“看來我是彈不出那種離別悲傷的情緒了。嫂子,這琴行是你開的嗎?”詹金環顧四周,將琴行內打量了個遍,“裝修的別有一番風味。”
“不是我開的。”歡煙回答。
“不是你開的?”詹金詫異的望著她,“難道是勒斯開的嗎?”
“那是你哥!”喊她“嫂子”,為什麼不喊霍冽“哥哥”?
這兩兄弟到底在較什麼勁,歡煙真是想不明白了!
“哦,算是吧。”詹金還是不準備叫,“那這琴行到底是誰開的?”
“是Gun開的。”歡煙回答。
“Gun?”詹金又一次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除了他們兩人之外的別人,“沒有看到其他人啊!嫂子,你是不是蒙我呢?Gun呢?那個傳說中的鋼琴才子,那個開了第一場音樂會也是他這輩子最後一場音樂會的奇怪人類,在哪兒?”
“已經走了。”歡煙回答,“他今天乘飛機離開,如果你實在是想見他的話,你可以安排一架專機追過去。”
“……”詹金搖頭,再搖頭,“我又沒有喜歡男人的癖好,我追過去幹嗎啊我!”
歡煙低著頭,繼續彈著《離別曲》。
詹金看著歡煙,隨後笑了笑,有些滑頭的出聲道:“嫂子,我這人可是願賭服輸,說喊你嫂子,就一定喊你嫂子。”
歡煙也看出來他願賭服輸的那股勁了,昨天打遊戲的時候,詹金輸的實在是慘。
看著詹金滑稽的表情,歡煙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說真的,嫂子,你打遊戲怎麼那麼厲害?前一秒還被我虐的跟什麼似的,後一秒簡直就是農奴翻身把歌唱啊!”
“……”
這一次……中文倒是運用得很溜。看來詹金的中文是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