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與鍾少銘離婚已經有大半個月,喬楚沒有再見過他。除了再也不能與鍾少銘日夜相見,喬楚覺得日子過得跟以前好像沒什麼兩樣。慢慢地,她甚至會覺得,自己其實已經不那麼留戀那個男人了。
隻是有時候,偶爾經過他們的曾經約會的地點,會想起他溫柔英俊的側臉。
卻覺得對方的容顏都有些模糊了。
原來,時間真的能教人忘記。
喬楚幸運自己能這麼快就走出鍾少銘的陰影。
也許,放棄他換來媽媽的安全,是正確的選擇。
然而,喬楚還是把這個世界想得太天真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簡直超出了她所有能隨承受的範圍。
這天去醫院的時候,喬楚被媽媽的主治醫師叫到辦公室,語氣有些沉重地告訴她:“小喬,你母親的醫藥費跟治療費,已經超過了八萬,墊付的醫藥費已經遠遠不夠扣除,你要盡早把錢墊上去。”
喬楚一呆,“什麼?”
鍾少銘不是答應向醫院支付一大筆押金了嗎?怎麼會不夠?
醫師解釋:“早在十天前,你的丈夫已經停止向支付帳款。由於知道你的為人,我就沒有催促你。可是你也知道,你母親的治療費比較高昂,如果把今天的費用再清算出來,就要超過十萬了。我覺得,你應該提醒一下你的丈夫。”
醫師不知道喬楚已經跟鍾少銘離婚,所以委婉地提意見。
喬楚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後,強裝鎮定地對醫師說:“你放心,我會盡快把錢墊上的。”
醫師說:“你要盡快。”
喬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醫生的辦公室。
回到病房,看到媽媽已經睡下。
比起前幾天,媽媽的臉又蒼白憔悴了幾分。喬楚抓起媽媽枯瘦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
媽媽,不管用什麼代價,我都要治好你。你一定要堅強一點,我不能失去你。
喬媽媽的睡顏安祥。
這是一個很能吃苦的女人,化療的過程非常痛苦,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讓女兒看到她難受的一麵。即使睡著了,也是嘴角輕揚的。
回到家裏,喬楚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除了媽媽留給她的大院,她一分錢都沒有了。
至於親戚,更是沒有。由於喬媽媽是執意要生下孩子,早就脫離了家庭。喬楚連媽媽的娘家人是誰都不知道,更別提向他們借錢了。
喬楚又顧著家裏和醫院來回跑,一直沒有出去找工作。畢業好幾個月的她,連份正式的工作,也沒有。
想破了腦袋也毫無辦法,喬楚隻能厚著臉皮打了個電話給鍾少銘。把醫院的事簡單說了一下,請求他再幫助她一段時間,等她找到工作,一定把錢還上。
鍾少銘冷冷地說:“喬楚,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沒有義務去做這些事。”
喬楚卑微地說:“可是離婚的時候,你答應過我,會替我向醫院……”
“我現在反悔了。”鍾少銘打斷她:“你是司屹川的女人,憑什麼開口向我要錢?”
喬楚突然覺得這個世界讓人匪夷所思。為什麼所有人都要認定,她是司屹川的女人了?
鍾少銘沒等喬楚回應,厭惡地說:“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我聽到你的聲音,就會忍不住地想到一些肮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