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謝安陽在她們後麵站了多久,宋菲菲背後說人壞話,有些心虛,小心翼翼地喊了聲“謝大哥”。
謝安陽沒應她,霍然轉身,一言不發地走進房間,不一會又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堆本子。
他把一個又一個本子放在桌麵上,一邊說:“五年前,S省8級地震,我作為支援部隊隊長,救下兩個受困家庭,救出一個八旬老人,救出一個小孩,我的腳因為餘震而骨折,在醫院躺了整整三個月。這是傑出青年榮譽證書;這是我立二等功時,國家給我的頒榮譽證書,這是……”
謝安陽的話擲地有聲,漸漸地,桌麵上堆了十幾本榮譽證書。上麵金燦燦的每一個字,都是血和汗的印記,足以向在場的兩個女孩說明,他的人格是好是壞。宋菲菲看得心驚膽戰,同時心裏萬分愧疚,這樣去懷疑一位血氣方剛的軍人,確實是她的不對。
喬楚卻在這時問:“謝大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她的眼睛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井,比海更深,如果你望進去,一個不留神就會把你的靈魂都吸得幹幹淨淨。
謝安陽卻看著她,神色坦蕩,“你問。”
“為什麼你一定要搬進來住?我和你隻見過兩次麵,我確認我們之間並沒有很熟悉。”喬楚認真地想著措辭:“就算你真的想報恩,或者說你真的是熱心腸,可是,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好到你可以隨便住進我家的程度。”
謝安陽露出溫暖的笑容,“喬楚,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喬楚沒料到謝安陽的回應會是這樣,一時有些呆:“什麼?”
原來,八年前在喬媽媽為謝家出庭作證後,謝安陽曾經來過喬楚的學校。
“我那天看著你低頭記筆記的樣子,時不時地抬頭望望黑板,你的神情很專注,你的側邊臉頰很溫柔,你和我的妹妹很像……”
喬楚更加驚訝,原來,昨天並不是他們的第一次遇見。
“我在那個學校呆了一個星期,每天都會去看看你。有一次,我看到你在一家商店前徘徊,透過櫥窗看向裏麵那個模特。我知道你一定是看中了模特身上的那件衣服。女孩都喜歡漂亮衣服,可是你也許顧忌到家裏的情況,所以連走進去的勇氣都沒有。在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對自己說,等我回來,一定要讓你和喬媽媽過上最優渥的生活,這樣才不負喬媽媽不顧危險地幫助我們。”
喬楚想起虛榮的少女時代,有些發窘,臉很紅。
“所以,你不必懷疑我的目的。”謝安陽說:“這些年我雖然沒有聯係過你,可我一直記著你的模樣。在我的心裏,你早就是我的親妹妹。”
難怪了。
喬楚有些恍然,難怪他在初次見麵,就能把認她作妹妹這件事說得這麼親切自然。想來在八年前,他就已經牢牢地記住了她。
喬楚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你去找過我,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其實,我們見過的,不過是你忘記了。”看喬楚的神情困惑,謝安陽也不賣關子,直接了當地說:“八年前,你被人一個匆忙路過的人撞了一下肩膀,你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