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雲穆搖搖頭,“她不會原諒我,永遠都不會再回到我的身邊。而我,永遠都不會再做讓她不開心的事情了。”
是他不好。如果那天晚上不是失去理智嚇到她,他們兩個人之間,不至於走到這種地步。
還能夠像現在這樣,看著那盞屬於她的燈,亮著,然後等著它漸漸熄滅,就很滿足了。
瞿皓不知道雲穆和喬楚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會突然鬧得這麼僵。他猜測是因為雲穆開槍打傷了司屹川這件事,但似乎又不隻有這麼簡單。
不敢再亂說話,瞿皓把車裏暖氣開大了一些。
可是冷風還是從打開的車窗不斷灌進來。
夜越來越深,此時應該靜靜地放一首安靜的戀歌,恐怕才能緩解雲先生的心情。
瞿皓把車廂音樂打開,一首很安靜的歌從音響裏傾泄出來,彌漫了整個夜空。
“我的眼睛並不向往另一片天空,禁止進入愛情是我說的,誰也聽不見。這種孤單真可憐……”
莊園裏最後那盞燈也滅了,雲穆說:“走吧。”
瞿皓把方向盤打了個轉,調好車頭,很快駛進漆黑的山路裏。
原本安靜的音樂突然變得高亢——
“說愛我,在我的耳邊對我說,我已經真的太久忘了這種心動……”
小丫頭,我這一輩子,就這樣栽到你的手上了。除了你,我幾乎忘記什麼是心動的感覺。
可是你一點也不知情。
夜來越來靜,似乎有烏鴉的怪叫聲,從窗外傳進來。
司屹川又做惡夢了。
夢裏還是那個背對著他躺著的女人。
她嘴裏呢喃著“水來我在水裏等你,火來我在灰燼裏等你”。還有機場外麵,人來人往中,她長發飄逸的背影特別清晰,越走越遠,一次都不肯回頭……
突然,震耳的爆炸聲響起,那個背對著他一直向遠處走的女人回過頭來了。他無法看清她的樣子,卻似乎看到了她嘴邊慢慢擴散的笑容。
然後,她整個身影就消失在人海裏,不管再如何努力分辨,都再也找不到……
“回來!”
司屹川大喊著坐起來,重重地呼吸著,好幾分鍾後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回到城堡了。
房間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卻不知為何卻讓他如此陌生。
窗外的鳥聲怪叫若有似無。
司屹川走出房間,連外套都沒有披。
守夜的管家連忙跑過來問:“司少你怎麼了?”
司屹川的心跳得厲害,說道:“把肖原叫來。”
不一會,肖原就匆忙出現,衣著稍顯淩亂,顯然也是被管家從沉睡中喚醒的。
司屹川按住幾乎跳出胸口的心髒,對肖原說:“去,把那個女人帶過來!”
肖原心裏一突,小心地問:“司少,您的意思……”
“喬楚!我要見喬楚!你去把她帶過來。”司屹川暴躁地說:“我要馬上見到她!”
“可是,現在這個時辰……”肖原試探地建議:“我們是不是等到天亮再……”
“讓你去就去!”司屹川不耐,“不管用什麼方法,馬上把她帶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