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瞿皓又不忍心拂雲穆的意,順著他的話接了一句:“很漂亮。”
雲穆顯得很高興:“你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這株玫瑰養得更長久一些嗎?”
雖然隻是一朵花,但畢竟是喬楚送給他的,是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的生日禮物。
他想讓花不要敗得太快。
“雲先生,所有的花葉一旦離開樹根,很快就會失去生命力。”瞿皓不願再看到他自欺欺人,耿直地說:“就算你想盡法子去延長時日,但到最後,還是逃不過敗落的下場。”
雲穆的笑容頓時有些黯然。
他又怎麼會不明白瞿皓話裏暗指的那些道理?隻是他不願承認罷了。
用力地把玫瑰握了握,突然猛然朝一旁的垃圾簍扔過去,麵無表情地說:“既然早晚都要敗,還留它有何用?!”
喬楚這丫頭太小氣,連件像樣點的禮物都不肯替他準備。而且來替他過個生日,都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還一直怕那位司少生氣。
小丫頭為什麼就沒有想過,他也會生氣。
還有……
雲穆今天看到了喬楚的脖頸上,有幾處十分明顯的青紫色吻痕。
他十分介懷,但一直強自隱忍著,才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和憤怒。
司屹川那個混蛋,分明就是故意的。
但是如果這樣就想激怒他,未免把他想得太簡單。
“喵!”
一隻通身潔白的貓咪突然竄上桌子,慢吞吞地蹭到了雲穆的身旁。
這隻白貓跟在雲穆的身邊已經有十三年了,加上在喬楚手上養的那一年,它今年已經有14歲,相當於人類的七十多歲了。
隻怕要不了多長時間,這隻白貓的壽命就會走到盡頭,會離開他的身邊。
到時候,他和喬楚之間唯一共同擁有過的東西,也會煙消雲散。
雲穆伸手撫過白貓咪的頭,眼睛迸出幾分悲涼,緊接著又被暗黑的色彩所覆蓋。
不會消失的!
他是第一個發現小丫頭的人,誰都不能從他的手中搶走。
鍾少銘不能,司屹川也不能!
他們都是後來者,是掠奪者,他一定要讓小丫頭明白這個道理。
司屹川,你就等著吧,你很快也要嚐嚐這些愛而不得的滋味。
瞿皓見雲穆露出這種悲涼的表情,也不敢打擾他,遠遠地站著等吩咐。
天一點點破曉,白光透過窗簾照了進來,雲穆從回憶中走出來,看向瞿皓,“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要事需要現在就說的?”
“雲先生,那件事也不算著急。”瞿皓恭敬地說:“我隻是見書房的燈還亮著,想看看你是不是一夜沒睡。”
他觀察了一下雲穆的臉色,發現他眼底一片青黑,“雲先生,請恕我直言。既然你這麼離不開喬楚小姐,就應該早早地把那件事說出來。不管她是怎麼選擇,至少不要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煩惱。”
“是啊,我為她牽腸掛肚。”雲穆朝垃圾簍裏的白玫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說:“總不能讓我自己在這裏煩,至少讓她知道我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