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昂自信滿滿的神色馬上就凝住了。
熊小時看到,心頭那口火一下子又往外躥。
兩個小兔崽子,真是……
可陸昂還想掙紮:“為什麼找不到?”
“為什麼?”熊小時輕瞥他一眼,“你猜我現在去找賭場老板,請他把案發時段賭場的監控錄像拷貝給我一份,他會不會給我?”她告訴他,“他理都不會理我。”
陸昂急著反駁:“還有刑偵局,探員可以去要啊,那時候賭場就不能說不給了吧?”
“沒有了、錄像丟了、設備壞了。”
熊小時麵無表情地陳述著:“如果對方真的不想交監控,他能找出一千個借口。你難道以為一個賭場老板會把記錄了所有進出賭場客人麵貌的監控錄像交給刑偵局?這會得罪多少人?他當天就會被套麻袋丟進海裏的好嗎?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敢不敢弄監控,說不定根本就沒有什麼監控錄像。”
她才不會告訴他,她已經去過了賭場了。
作為律師,她才沒有做過違法的行為呢。
這時,陸昂的雀躍勁兒完全被澆滅了。
熊小時多少也有些慶幸,如果不是她知道他去的地方是賭場,恐怕也沒辦法說服他乖乖聽話。
現在,嚇唬得也差不多了,看他眉頭皺著想要掩飾不安的樣子,熊小時把本子和筆拿出。
“不過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熊澤跟我說了,案發時,他跟你在一起。如果到了最後,還是沒有其他辦法能證明你的無罪,他會出麵給你作證。”
“真的嗎?”
回過神,陸昂的笑容由逐漸放大。
“夠兄弟!“
他按著桌沿激動地向熊小時傾身,眼睛又明亮得像是跑進了星星。
“姐姐,你幫我跟熊澤帶句話,我陸昂一輩子,都會記得……”
“行了行了。”
熊小時用本子擋住視線裏他的臉。
美顏暴擊真是太討厭了,回去一定要盯著何閱多看幾眼,培養一下對好看男人的免疫力。
“這是最後實在沒有別的辦法的時候才會用的招,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場、能派上多少用場,都是未知數,所以隻能留作後手,你暫時也別跟別人說。”
不到萬不得已,就算稍微讓案子的進度拖一些,她也不希望熊澤的人生出現不良記錄。
熊小時很清楚,這不對,但這也是她費盡周折拿到這個案子的原因。
就自私這一次。
她告訴自己。
她絕對會盡全力解決這個案子,用最好的、最明確的無罪結果來向陸昂道歉。
“總之,你就別惦記還能靠什麼不在場證明救命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要知道這個17號到底是誰,隻要能把這個人找出來,你照樣可以實現驚天大逆轉、風風光光地出去。所以現在開始,我問你什麼,你就老實回答。”
“嗯嗯!”
陸昂好看的小酒窩又冒了出來。
聽話起來,又是個可愛的小奶狗了。
熊小時翻開本子拿起筆:“目擊者看到的那個人,穿著你的17號球衣,你的那件球衣呢?“
陸昂:“不知道~”
尾音竟然還撒嬌。
熊小時不動如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那天穿的那件球衣,在孫衡死了以後我就再沒找到。我沒以為隨手塞哪兒了,就沒在意,又拿了套備用的繼續穿。”
“有誰能拿到你的球衣?”
“挺多。宿舍、洗衣房、澡堂……還可能丟在球場、被誰撿走了。”
“你該不會經常丟球衣吧?”
陸昂:吐舌。
吐個屁的舌頭啊!!!
這下好了,這破球衣搞不好都人手一件了,通過它找真凶的辦法也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