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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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陰天, 天色沉沉的,看著隨時都會落下一陣大雨。

這種天氣,還是周末,是最適合窩在家裏吃著零食看電視的了!

熊小時左手抱辛巴, 右邊靠著何閱, 拆開一大包原味薯片,幾片幾片地滿足的吃進嘴裏。

不知不覺, 他們囤的節目全部補完, 何閱隨手調了調台,正好調到一個新聞頻道, 裏麵正在播放連環殺人案唯一幸存者劉永朋的介紹, 並緊接著放出了這位醫院院長以往參加醫學研究的視頻片段。

突然,一大口黏糊糊的惡心泥巴的口感瞬間填滿了熊小時的口腔。她嘴裏的薯片剛咽到一半, 就被強烈的嘔吐感給逼地倒湧了回來,急得她匆匆衝到衛生間吐了好幾下。

何閱被她的反應嚇了一大跳!

他比辛巴還快一步地跳下了沙發,倒了一杯溫水送到衛生間。等熊小時吐完漱了口以後, 他坐到馬桶上,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她的肚子:“不會是那次……”

“不是!”

不準提那次!!!

熊小時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幸好她今早開始了生理期,不然,現在她的事業可剛剛起步,如果真的出了意外狀況,她一定要騎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的頭發全揪光!

回到客廳的時候,關於劉永朋的視頻已經放完了,他的聲音自然也隨之消失。

意識到這點, 熊小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被強塞一口泥巴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不光是味道的問題,主要是那個口感……

一想到剛才的感受,熊小時的胃馬上又翻騰起來,她趕緊又喝了一口水壓了壓。

但是,雖然那個聲音已經沒有了,熊小時的心裏卻平靜不下來。

她坐回沙發,皺起了眉。

這個泥巴的聲音,她曾經聽過一次。

而讓她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即使隻聽過一次也依舊記得非常清楚的原因有兩個:

一是因為這種獨特的、難以忘記的味道。

二是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曾經說過的話。

時間要回到十多年前,那一天,正好是她的六歲生日,老家的奶奶身體不好,她爸回了老家,不在熊貓市,隻有譚芷照顧她。本來說好,譚芷去學校接她放學後,會帶她去漢堡店吃生日大餐,可她因為臨時的工作,直接把她帶到了律所。

熊小時自然不開心,於是她趁譚芷沉浸工作的時候,抱著田桃送給她做生日禮物的圖畫本躲到了一間偏僻的會客室,鑽到了床簾的後麵,打定主意要等譚芷來找她才出現,然後就拿著鉛筆開始在本子上畫起了畫。

接著,沒過多久,會客室的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兩個男人。

一個人的聲音,是很普通的味道,後來她對上了號,那個人是樸理。

而另一個,卻是非常惡心的泥巴的味道。

進來後,他們沒有發現她的存在,開始了談話。

談話裏的很多細節她都記不清了,但有兩段大概的內容,她卻還是能還原地講述出來。

第一段,是樸理問泥巴,他聽說有一對叫什麼的夫婦死了。

泥巴告訴他,那對夫婦是出了車禍死的,是意外,叫樸理不要擔心。

可樸理好像就是很擔心,還害怕什麼被翻出來,於是,泥巴說,“屍體都燒成灰了,就算翻出來,又能查到什麼?”。

還有一段,是他們在爭吵。樸理不停地說,我拿到的是眼睛,可你拿到的是心髒,我拿到的是眼睛,你拿到是心髒。直到泥巴問他想要什麼,他才停下來告訴他,他想要做醫院的律師還是什麼……

六歲的她,其實並不能完全理解她聽到的東西,她隻是把聽到的,當成一個故事,在本子上畫了好多的畫。

她還拿著那些畫,去講給了譚芷聽。

可譚芷在聽完後,卻完全忘了要給她慶祝生日的事情,還沒收了她的那個圖畫本,氣得她一個晚上都不肯吃飯。

如果不是在此刻、在得知1989年那個案子的情況下,熊小時這一輩子都不會覺得那段偷聽到的對話有什麼問題。

可是,現在,捧著何閱倒給她的那杯溫水,熊小時卻已經無比清晰地意識到6歲的她到底聽到了什麼。

她聽到的,也許是28年前那樁被精心藏匿至深海巨淵的案子,唯一一次的浮出水麵。

何閱看出她的臉色不對,剛想過來問她,卻被手機來電打斷了。

電話是科裏打來的內部號碼,他不方便在外麵接,隻能跑過來摸了兩下熊小時的腦袋,然後接通電話邊說著“是我”邊跑回書房去。

而緊接著,熊小時的手機也響了。

她趕緊又喝了兩口水潤潤喉嚨,馬上接通:“主任。”

一分鍾後,熊小時站了起來。

同一時間,何閱也從書房了走出來。

熊小時:“主任叫我去律所。”

何閱:“科裏叫我去檢察院。”

………………

這就是律師和檢察官同居生活中的周末。:)

……

到了律所後,熊小時意外地發現,老周、梁寶寶和田桃竟然也都在。老周和梁寶寶有案子要辦就算了,田桃在可真是少見。

但還沒來得及和他們打招呼,她就被主任喊進了他的辦公室。然後,她第一次全麵地聽到了關於這個案子現在的情況。

事情的起因,還是於牧生、樸理的連環死亡。

在刑偵總局重案一組的調查追蹤下,一個月前,他們抓住了犯下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他叫做翟正。

據他供述,他之所以會犯下這種殘忍的大案,是為了給28年前被謀殺的親姐姐翟丫報仇。

也就是在他的供述後,那樁28年前的秘案終於被撕開了一個小角。

1989年,有著先進外科技術的醫生劉永朋為了救他患有心髒疾病的孫子,在偏遠的小城鎮裏找到了一個有著合適心髒的女孩。他利用手裏的資源,找到了當時同樣需要給孩子更換器官的其他幾個大人,夥同他們,買通女孩的父親,偽造了一場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車禍’,害死了女孩,分走了她的器官。

可他們沒有發現,他們所做的一切,都被那個女孩的弟弟看在了眼裏,他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查清準備,然後開始了他的複仇計劃。

當然,這些隻是殺人犯的話,不足為信。

可就在不久前,當年接受翟丫器官的一個孩子因病身亡,將她被移植的器官取出化驗後,確認該器官的dna與翟丫的弟弟翟正有血緣關係。

這個結果的出現,終於將原本連案件事實都無法確認存在的、不能說出的案子,推到了大家的眼前!

更加振奮人心的是,雖然這個案子早已經超過了20年的追訴期,但由於熊貓市刑偵總局在1999年曾收到過關於此案件的報案信、應當立案卻沒有立案,所以這個案子不會受到追訴期限的限製。